躲过她玩闹挥来的鞭尾,揶揄道:“你父王要从封地赶来了?那令兄呢?”
她这几年在京畿横行霸道,曾与凌阳县主的兄长、荣郡王世子起过冲突,那家伙也是年轻气盛,梗着脖子不肯让步,被萧昭打了个鼻青脸肿。正是因为如此,才结识了想来替兄长找回场子凌阳县主。
凌阳县主神情凶恶,狠狠道:“你再欺负我兄长,我就、我就……”
“你就拿鞭子抽死我。”萧昭毫不客气的接上她重复过无数遍的威胁,被她抢了自己的台词,凌阳县主简直气笑了,笑着笑着,那股气也就自己散了。
两人畅快的跑了一会儿,马跑累了,人也疲乏了,两人下了马,懒散地躺在草地上,仰头看着一望无际的苍穹。
“我说,萧渊。”沉默一会儿,凌阳县主突然唤她。
萧昭闻声懒洋洋的应了一声。
“要不,我们联姻吧。”
此话一出,萧昭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住,整个人猛地坐了起来,古怪的看着她:“你今天吃错药了?”
凌阳县主一个姑娘,哪怕性格再大大咧咧,也受不了在主动跟人说这种话时反被人直接怼一句,你吃错药了吗?
她随手抓起一把草,狠狠丢在萧昭身上,怒瞪着她。从表情到举止,无一不透出快被气疯了的征兆。
萧昭也觉得自己的话语不够合适,太过伤人,补救道:“你居然想嫁给我吗?”
她本身不是京畿人,云阳的风气是很开放的,未婚男女之间单独讨论这些问题十分寻常。荣郡王的封地也在北边,凌阳县主身上有着北方女子特有的坦率直爽,两人都不觉得有什么问题,因此态度还算坦然。
萧昭明白凌阳县主和她关系虽然算好,但两人之间可能有兄弟情谊,却绝非是男女之情,因此对她突兀提出的建议十分惊讶。
凌阳县主瘪着嘴道:“你以为我想嫁给你啊,我喜欢文文弱弱的书生,你虽然身子骨也弱,但那是文弱,文弱懂吗?你身体弱归弱,整日跟个土匪山大王一样,强势霸道又不体贴,也不知道哪个女子眼神不好才会喜欢你。”
萧昭哑然,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:“你说归说,贬我做什么?”
凌阳县主仍然是不服气的模样,但这次却没再说萧昭什么坏话,她的脸色被风吹的微微苍白,别开脸,看着不远处的树木。
“你也知道,我们藩王如今的境地坏到何种程度。三年前你们云阳被汴京拿来率先开刀,也最为惨烈,我们虽然安全无虞,却也是软刀子割肉,每一刀都鲜血淋漓。”
提到这些,萧昭脸上的笑意褪了下去,骇人的冷意布满了面庞。
三年前,云阳王夫妇和女儿被伏杀在并州,情况极为惨烈。云阳王世子被带入汴京,不得自由。无数人想要杀她灭口,若不是长公主时刻关注她的安危,她早就不知道死多少遍了。
暗地里搞的动作从不少见,明面上的排斥无视更是在人心里捅刀子。汴京贵族子弟从不将她放在眼里,在任何场合无视她的存在。
只可惜这种程度的软暴力根本伤不到萧昭。她那时整日沉浸在家破人亡的血海深仇中,整日整夜无法闭眼,浑身戾气亟待发泄。
无人招惹便也罢了,倘若有人主动惹事,萧昭拼着断胳膊断腿也要将人往死里狠揍。
久而久之,年轻子弟们都知道她够狠,不好惹,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,反倒因此将她当成了京城一霸。他们在态度上鄙夷她,言语上侮辱她,可真见到她的面,也都一个个抖成了鹌鹑,不敢有半点放肆。
有了云阳的前车之鉴,之后来的各地藩王皆被吓破了胆子,汴京让做什么就做什么,只指望着能一家人整整齐齐,平安稳妥的回到封地上去。
可惜即便只有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