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经过他们,走向自己的车。

笑声戛然而止,陆渔蹭地回头。

刚是宋习墨在说话?是在叫她?

林森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已经坐上车的男人,又看向陆渔:“你们回去吧。”

不用他说,陆渔已经在往那边走了。一路上她瞄了宋习墨好几眼,但人家始终没看她,也没说一句话,车里弥漫着一股诡异的尴尬。他越是不说话,陆渔心里就越痒痒。什么意思,为什么那样叫她?难不成是在林森面前宣示主权?

可林森面前有什么好宣誓主权的。

“那个”她刚张嘴,就被电话铃声给打断了。

宋习墨看了眼来电显示,然后用耳机接了电话。陆渔竖着耳朵偷听,也没听清里面在说什么。

“好,我知道了。明晚过去。”

他挂了电话,“大哥回来了,让咱们明晚过去一起吃个饭。”

“哦,好。”陆渔没有犹豫。

说起来她很久没见到宋习墨他哥了。那个叫宋予寒的人。

但她仍记得那男人好看的脸,和那股子捉摸不透的神秘感。六个亿的债对曾经的陆家来说微不足道,但对于那时候的陆渔来说,就是绝望二字。

那时候还肯认她帮她的只有林森和吴之语,但他们两个加起来也只拿得出六百万。所谓富二代,所得的一切都建立在一代的基础之上,风光无限的背后是数不清的限制和约束。

陆渔就是在一筹莫展的时候再次遇到了宋习墨,她淋得像只落汤鸡,问他能不能收留她一晚。

宋习墨收留了她,还带着她去找了大哥宋予寒。当时宋予寒的目光像是在打量一个物件,“六个亿,陆小姐拿什么做抵押?”

陆渔穷得就剩她自己。

“结婚证吧。”他挑眉看了眼宋习墨,对陆渔说:“看你也拿不出别的。但我是个商人,信不过那些虚假的承诺,更不帮跟我没什么关系的女人。”

“明天我去接你。”忽然的一句话,将陆渔的思绪拉了回来。

车已经拐入地下车库。

“好,我把地址发给你。”陆渔下了车,跟他一起进了电梯。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,宋习墨可以闻见她身上淡淡的香味。他低头看她,看见精致的侧脸,正呆呆地看着楼层数字。

刚才还笑得那么高兴,现在却这么安静。

叮咚一声,28楼到了。

洗完澡已经是十点半,陆渔准备睡觉的时候,想到了一个问题。

他今晚睡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