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呀知道了知道了!正规滑雪场又不是什么深山老林,怎么会走丢,我都多大了。嗯嗯,知道了,你好啰嗦啊老陆……”

宋习墨没有过去打扰,回到房间,他拿出手机。

想了想,拨通了某个号码。

电话响了一会儿才接起来,那边的声音平静:“喂。”

“爸。”宋习墨叫了声。

“嗯,有事?”

“没有。”他沉默几秒,刚想再说点什么,就听那边说:“我这里有客人,回去再说。”

然后就挂断了电话,通话时间十秒。

宋习墨看着屏幕熄灭,面上没什么表情,把手机又放回了口袋里。然刚放进去就震动起来,他接起来:“哥。”

“刚听见爸打电话,是你吗?”

“嗯。”

宋予寒问:“有急事?”

“没有。”

宋习墨以为,电话又要挂断了。却没想电话那头宋予寒笑问:“在加拿大玩得怎么样?今年的气温比往年都低,冷不冷?”

“不太冷。”宋习墨听着那边有说话声,知道的确是有客人,“哥,新年快乐。”

那边静了片刻,说:“新年快乐小墨。”

宋习墨本来要挂断电话的,听了这句又重新开口:“大哥,我不小了。”

宋予寒的笑声从电话那头传过来,到最后也没承诺不会再这么叫。

刚挂断电话,房门口就探出一颗小脑袋,“宋习墨,走啦。”

“好。”宋习墨起身走过去。

不知为何,他觉得今天会是很高兴的一天。

两人去的是离温哥华市区较近的格劳斯山滑雪场,坐缆车上了高级雪道之后,宋习墨才知道陆渔根本就不会滑雪。

而她自信地觉得只学一天就能纵横高级雪道。

最后的结果就是陆渔在初级雪道摔了好几次之后,开始数落起“教练”的不是。

“宋习墨,你能不能认真点?你看看人家教练,都是手拉手教的,你看看人家双手握得多紧?”

宋习墨看了眼陆渔说的那一对,教滑雪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,学滑雪的是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,应该是父女俩。

“人家是小女孩。”宋教练解释。

“什么意思啊,我不是女孩?”陆渔双手抱胸,“你就说你能不能好好教?”

宋习墨已经忘记自己当初是怎么学会滑雪的,只记得第一次去滑雪场是跟温安龄一起,然后她不知去哪里接了一个很长很长的电话,他一个人在滑雪场待了一下午,然后就学会了。

当初也没有人手把手地教他。但他还是伸出手,任由陆渔握着。

可惜过程还是不太顺利,也不知道是教练的问题,还是学员的问题,反正最后陆渔滑雪没学会,摔了好几次把肚子给摔饿了。

“不行了,今天必须吃顿火锅去!”

陆渔颤颤巍巍地往前滑,宋习墨对她的盲目自信和半途而废也没办法,甚至还觉得她穿得那么厚,又带着毛茸茸的耳朵帽,有点像钥匙扣上的小白熊。

宋习墨唇角勾起。眼看着陆渔在前面滑了没几米又摔了,宋习墨就要跟上去。

此时旁边一道很小的人影径直滑了过来,正撞在宋习墨腿上,他顺手扶住了那小身板,一抬头是张粉嘟嘟的小脸。

小女孩带着头盔,露出微微卷曲的棕发,眼睛大大的,笑起来可爱极了。

“我叫妮娜,你叫什么名字呀?”女孩说英文的腔调都软乎乎的。

“你可以叫我Song。”

小女孩点点头,指着前面的某人,朝宋习墨眨眨眼:“宋,你女朋友可真笨!她都摔了好多次,我都可以教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