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现在,他应该如何坦然地继续拿起手术刀,如何能坦然地告知病人和家属,我一定会尽力?
这件事只发生在乌克兰。一个恐怖分子死了,根本不会引起任何关注。乌克兰医院的院长和护士,也不会认为这件事对他们自己和医院会有多大的影响。他们的国家每天都在死人。
可以确定的是,这件事不会再有任何人知道。
但这件事,宋习墨自己知道。
它将会像心口的一块流脓生疮的伤口,不会致命,却也永远都不会结痂愈合。
满屋的酒气,让人头昏脑涨,难受极了。他打开阳台的门,身形有些踉跄地走出去,任由冷风吹过来。
他安然无恙地回来了。
可一夜之间,什么也没有了。之前他做错了事,陆渔不想跟他一起生活了。而现在,他也觉得自己不配做一个医生了。
凌晨的海景看似平静,暗里却藏着汹涌。
海水的声音夹杂着风的声音阵阵传入耳中,似乎在慢悠悠地告诉他,你有多么孤单,你有多么落寞,你有多么失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