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那种灵力空空、不能被她所调用的不适应的感觉。
她很快推知出来,是丹绮给她用了一些特制的药物。
不过……
丹绮肯定想不到,她已经和另一个人建立的契约。
在表面的被束缚的灵力之下,她感觉到另一个力量之源供给她,只要她愿意,她可以调动那些力量,冲破药物的桎梏。
但她暂时没有那么做。
她坐起身来,环顾四周。
看到的东西让她觉得有些恍惚,还有些……瞬间的毛骨悚然。
因为她正身处一个卧房内,那个卧房的摆设令她无比熟悉,是上一世,她在药宗住了许多年的居所,从挂画、床幔,椅子和书案的挑选和摆设,都是由她亲力亲为而成。
但这不该出现在这一世。
如果不是同心契约里传来的鸾梧的存在感,她真的会怀疑,她这经历的数十年是不是她的一场梦。
“你醒了?”
吱呀一声门打开,丹绮自夜色中走进来。
祝枝寒冷冷地看着这个女人,缓缓地从嘴角扯出一个不带温度的弧度:“你想起来了?”
丹绮温和地看着她:“不愧是我的徒弟,这么快便猜到啦?”
对着之前那个什么都不记得的丹绮,祝枝寒尚且可以虚与委蛇地寒暄几句,对着恢复记忆的罪魁祸首,她只想摸刀。
可惜她的刀似乎已经被丹绮收起来了。
“你什么时候想起来的?”祝枝寒问。
到了这个时候,她们撕破脸皮,她彻底陷落在丹绮地盘的时候,丹绮终于肯吐露一些实情。
“不久,数天之前。在花雾影前来的时候。”
祝枝寒缓缓拧起眉:“她也在这儿?你们联合了?”
“我们联合了。”丹绮说,脸上的神情有些不太情愿,“为了护住你,我们不得不联合,尽管我很看不惯她。”
她话音一转,“不过,我不会让她知道你在这儿的,这样你要忍受的人就只有我一个了,好不好?”
就像一个母亲对着和她关系变得一片狼藉的孩子,带着几分苦涩,她柔声问好不好。
祝枝寒冷笑,简直不知道说什么:“原来你也知道你让人厌憎。”
丹绮像是被这句话伤到了,沉默了一会儿。
她说,“抱歉。”
“什么?”
祝枝寒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丹绮于是又重复了一遍,嗓音有些哑:“抱歉。”
祝枝寒不理解,于是试图从丹绮面容上捕捉到一些答案。
丹绮有些仓促地背过了身,像是无法直面这样的目光。
片刻后,祝枝寒问:“你在为了什么说抱歉?”
过了一会儿,缓缓的,丹绮说了一个故事。
因为天道的缘故,她模糊了对象和名称,但祝枝寒知道,这就是在她们身上发生的故事。
“从前有个丹师,她自视甚高。”
“因为天资不错,在炼丹一途上,这个丹师从来没有遇到困难和瓶颈,就算有,过了一段时间也就解决了。”
“丹师开始觉得无聊,于是她进了藏书阁的秘阁中,甚至翻看了不被允许的禁典。”
烛芯烧得太长了,发出劈啪的声响。
祝枝寒眼皮跳了跳。
丹绮略微侧过身,祝枝寒可以看到女人的侧颜,女人脸上露出一个半是自嘲的笑。
“说是禁典,其实也没有什么意思,唯一吸引了丹师注意力的,是后面的几个残页,上面记述着玄灵体,却只记述了一半,剩下一半被人为的撕去了。”
“你知道的,这种残缺的东西,本就吸引着人去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