显然,这地方没那么简单。
天目魔在美人面前丢了面子,分外恼火:“这地方的主人定然是打定了心思,要把我们困在这儿。”
祝枝寒:“……”
面对美人,天目魔解释说:“像女泣这样的宝物,因强烈的情绪以及主人本身的魔力留存下来,必定会带有主人本身偏向和执念。”
天目魔思忖了一下:“嗯……想必是在做什么恶作剧吧。”
说着,他故作风趣地笑了一声,祝枝寒只能跟着浅笑。
天目魔与这美人相处半天,自以为是跟这美人熟悉了。
从伊清那边他知道这没事平时便寡言少语,因此得到这样的回应也不以为被冒犯。
看着美人被兜帽遮挡了半张脸的模样,不知怎么的,天目魔心尖越发痒痒,想要看到这美人真正的面容。
配得上那双美手的容貌,该是什么样子?
当真会是绝色吧。
于是他把那原来徐徐图之的计划,抛到了脑后:“你知道这女泣背后的故事吗?”
祝枝寒感觉事情的发展,往她不太希望的方向奔去。
她无奈地点点头,说:“听伊清讲过。”
天目魔惋惜道:“若那位昼族的小公主,不那么执着,及时放开手,或许便不会落到这般流尽血泪,郁郁而终的结局。”
话中意有所指。
祝枝寒心中升起些烦躁,很想对这位大魔说:先前你不还赞叹这宝石‘女泣’有悲戚之美,现在又不愿人家自绝啦?
变脸也没有这么快的。
但她知道这是这方空间所施加的影响,垂着眼不言语。
天目魔又执着地问:“你觉得呢?”
这大魔还是她明面上的首领,不好驳了面子,祝枝寒反问:“大人是觉得不好?”
天目魔说:“自然不好。”
他心中说出想法:“美人消陨虽美,但哪有活生生的美人好!”
他又劝道:“这世上不圆满之事甚多,哪能事事顺心?学会放下是最好的……”
又说了许多类似的道理,说完,他心中涌起阵阵得意。
以前人之史为喻,勾出今人的愁思,如今定是恰恰切中美人心中最软的那根弦。
就算不能立刻改变两人的想法,也能让美人生出共感,之后他们二人引为知己……
而祝枝寒本人呢?
她只觉得这魔好啰嗦。
但受到空间的影响,在天目魔‘啰嗦’的过程中,她的心绪还是不由被其中的某个词句颤动,脑海中闪过她与鸾梧之间。
十几年暗暗的追寻,自知没有结果、又无法控制的爱恋……这些与昼族小公主的经历所隐隐嵌合,甚至让她升起些近似错觉的念头。
她的终局,会不会变成那昼族小公主的模样?
当然她很快打住了。
因为她知道她不会。
如果说来到这魔界之前,她还存了远远的躲开鸾梧,独自终了余生的念头。
但经过那魔界浮隙后,看到过往的那些种种……她以学会‘放下’。
却不是放下爱。
她抬起手,袖袍的遮掩下,葱白的指尖在腕上佛珠表面划过,带来些许安心鸾梧堕为魔后,便把手上常戴的那串佛珠赠予了她。
脑海中念及鸾梧这个名字,经过这方空间的放大,诸多甜酸苦奔涌上来,在心头徘徊,她细细品味。
‘放下’,是不再执着得失,而不是放手、躲避。
她会因为鸾梧的开始而开心,鸾梧的伤神而忧虑,这便够了。
再无其他。
“轰”
却在此时,四周满是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