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定是疯魔,竟处处要与吕凌云分个高低贵贱,像只开屏孔雀求程姑娘施舍他半眼。

吕凌云少时拜隐世大儒为师,是京城儒生交口称赞的榜样、他苏岚便做刑部尚书钟毅遥关门弟子,君子六艺处处争先;

吕凌云做皇帝、他苏岚便要做万人之上的摄政王;

吕凌云娶妃无数,情谊凉薄、他苏岚便为程姑娘守身如玉,还琢磨着怎么造反叫自己当皇帝,再怎么冒天下大不韪娶程姑娘做皇后。

哪成想他越努力,做了吕凌云皇后的程姑娘离他越来越远、民心名声权力离他越来越远。父亲的新姨太生了新儿子,苏家也正式同这个造反的乱臣贼子一刀两断。

最后造反失败的苏岚输得一塌糊涂,事业爱情亲情都凋零。

他不是不能接受失败,却不能接受自己次次都输给吕凌云,更不能接受程姑娘在内的所有人最终也选的是吕凌云。当即口吐鲜血,脑子受了刺激成了终日“阿巴阿巴”的傻子自刎而亡,直到死了坠入地府方才恢复神智。

进地府看完轮回镜后,苏岚每天都写几十万字“分析我每辈子都是怎么没的”为主题综述大论文,最后痛定思痛在纸上挥毫四个斗大墨字挂在地府床头——

“我是变态”

现在想来,他从不是喜欢程姑娘这个人,只是喜欢小时候程姑娘做客、在送人方糖时会多送一颗给他的“偏爱”,哪怕后来知道是因为吕凌云不喜欢吃甜腻过分的民间方糖才有的“偏爱”。

可怜那程姑娘好男人没遇到半个,倒与他和吕凌云两个神经病纠葛不清。

窗外阳光明媚、春光正好,窗内少年愁眉苦脸、幽幽叹气。

狗血虐恋,渣男贱女,全员降智都有什么大病——三种元素集合后想想这考试当真恐怖如斯!!

慢腾腾揉捏好脚腕青紫淤血,同时他也认真思衬自己现在该怎么办。

原本苏岚考虑的好好的,现在镜中这个时间点里自己还是个小傻子,先靠美食收买,再徐徐图之、苟他个七八十年不迟。

现在倒是有些困难。

怎么别人家考生都是飘魂状态对镜里幻化的自己指点江山,到了他这里却出意外要亲身上阵、更不成想最后演会变成“我杀我自己、我演我自己”。

非!果然是非酋本酋!

此时外面太阳晒得毒辣,柴房反而阴凉舒服,少年往草垛舒舒服服一趴开始神游天外。

要是从前,他肯定眼巴巴盼着程姑娘能过来给他说句生辰吉乐,最好能送块方糖甜甜嘴。

现在——莫说一个,便是八百个程姑娘动次打次在他面前搞大合唱,张开翅膀给他以方糖团出个金乌太阳,苏岚只怕也是微微一笑,绝对不抽。

这具孱弱身体三天眼巴巴盼着个等不到的程姑娘没怎么睡,现在已经两眼乌黑、疲惫不堪。

嫌身后东西硌得慌,少年扔飞了后背压着的几块方糖。又索性将草垛一翻做被,抱着致命黑蛋糕做枕头直接睡觉,将“遇到困难睡大觉”七个大字展示淋漓尽致。

草被草床,春困秋乏要睡。

垃圾办法,睡饱再想不迟。

*

苏岚有心睡饱,可惜耳朵多年养成极度敏感习性。

甫一闭眼,柴房里小虫爬行、风声呜呜,甚至是更远地方微小声音放大无数倍不要命往耳朵里钻。大脑更是形成条件反射般开始分析这些声音意味着什么、距离多远、对自己有没有什么威胁。

听声辩位识人——好比在书房自习时偷看话本子的学子,永远会听出来在走廊走来的是不是教自己的先生、先生又是不是要往书房里走——靠着这一好手段,苏岚于刑部尚书手下做事时在这老人精眼皮子底下多年走神摸鱼,鼎盛做摄政王时更是避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