计又名暗度陈仓,一整车粮食只在表面放上装粮食的袋子,剩下皆用装砂石的袋子填充。若真出了事端,就将祸事抛给属下承担,自己拿着贪来的钱行贿,等风头过去又是一条好汉。
但也有弊端——如此多的粮食,哪怕是南州太守也难以及时倒卖消化,故而还有千石粮草在家囤放——慎刑司抄家一抄一个准,不然也不会匆匆进京,急病乱投医投到吕凌云头上。
少年一句话就点明贪官此时心头大患,南州太守连忙问道,“不知贤弟可有救我的法子?”
苏岚起身,背着手来回踱步,满脸写着“我有法子,但我还在犹豫我要不要冒这个风险”,看的南州太守越发焦急,拉住少年手臂道,
“贤弟莫拿愚兄寻开心,还望给个准话。”
少年眉头紧锁,嘴唇动了动,最后还是闭口不言。
“范贤弟!”
少年瞥焦急的贪官一眼,施施然坐回凳子,“法子不是没有,只是看兄长信不信我了。”
“你不说怎知我不信你,你说就是。”
“千石粮草若是在兄长手里,那是烫手山芋;可若是在我手里,我自有门路叫它一夜间被人买去,只是……”
少年衣袖大挥,“算了算了,实在不够妥当,我可别害死你。”
若苏岚只说前面半句,南州太守自不信他;可偏偏苏岚又自己否定自己,显然内心也在天人交战。贪官匆匆握住少年的手,“不不不,范贤弟,我当然信你。”
少年大为感动,回握住贪官的手,“真的吗?!”
他想了想露出羞愧神色,“倒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,实不相瞒,我压根不是什么贩假。”
南州太守心里早就知道,还是露出惊讶之色。
南州太守假意宽慰道,“贤弟与我见面不过片刻,有警戒心是好事,为兄哪里会怪你。”
少年越发羞愧的低下了头。
他懊悔、他自责、他惭愧不已。
他抬头时一拍胸脯,大声保证,“兄长放心,日后真出了祸端你就报上我吕凌云名号,保你全家性命无虞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