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宝鸾正在给谢珩整理衣襟,谢珩人长得高,比姜宝鸾要高出几乎一个头,她的手臂要绕到他脖子后面便有些吃力。
姜宝鸾一边认认真真给他理着,一边轻声回答道:“一路上过来太冷了,身上都是寒气,奴婢想着公子或许还正睡着,贸然把寒气带进来不好,就想在门口略站站,散散寒气再说。”
她理完衣襟,又搓了搓被冻得通红的手指,自顾自继续说道:“是不是奴婢的手太冷了?那下回奴婢先用热水浸泡一下。”
谢珩没有说话,也不知听见了没有,一时小厮又赶着把热水抬进来,姜宝鸾试了水温给谢珩绞了干净的热巾子,谢珩不习惯别人为他擦脸,向来都是自己动手。
从姜宝鸾手上接过热巾子的时候,谢珩的手指不慎触碰到姜宝鸾的手,发现即便是伸进去过热水里面,她的手还是那样凉。
书斋一时半会儿还好不了,今日谢珩也就没有出去,正房这边也另有厢房做了小书房,以供谢珩平日读书写字。
姜宝鸾昨夜没睡好,这里又比书斋要暖和许多,一边站着给谢珩研墨一边就忍不住打起盹来。
谢珩原先还没察觉,只是感觉她研墨的声音怎么一顿一顿的,便抬头看了看她,只见姜宝鸾梳着双丫髻的头一下一下地点着,一双翦水秋瞳愈发迷迷蒙蒙的,罩了一层雾一般。
谢珩的心念一动,低下头去继续写字,没有提醒姜宝鸾。
隔了一小会儿之后,他却又停住笔,冷不丁开口问道:“昨晚去做贼了?”
姜宝鸾磨着墨的手一抖,墨汁溅出几滴,被他吓得彻底清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