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憬俞的手腕忽然被抓着,一路往上,虚虚地拢在齐梅江的脖颈上。
他听见齐梅江说:“妈妈,你答应我,不要抛下我一个人……你不愿意,不如就在这里杀了我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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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海滩什么都多,人多路多场面多,自然是不缺酒楼饭店的。
和盛酒楼在上海滩很有名气,开在租界中心,往前是华界,往后是十六铺码头,现如今的老板是个有钱的外国人。
一辆黑车停在大马路边上,司机识相地下车,站到不远处望风。大宅里的下人,多是有眼色的。
车里拉着帘子,袁憬俞坐在齐梅江大腿上,用巾帕给他擦了擦脸,“妈妈不是给你道歉了?还要闹性子?”
齐梅江不说话,袁憬俞低头去吻他,“少爷脾气好大,妈妈要怎么给你赔罪?”
“用这儿?”袁憬俞拉着继子的手往下滑,一直伸到旗袍里头,摸到软软的肉上。
齐梅江想收回手,却舍不得。
他一闻到继母身体上的香味,阴茎就像吃了催情药一样勃起。
“妈妈,别、别弄了……”齐梅江压着嗓子道,“底下硬了。”他方才在家里和继母闹了脾气,逼着继母发誓不改嫁,不然就死在他跟前。
要不是袁憬俞与他说了好话,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门。
真是小疯子。
“忍一忍,回家再弄好不好?妈妈夜里在床上等你……”
齐梅江点点头,凑过去吻住继母,他咬住那根沾满香气的舌头,含在自己嘴里舔吸,喉咙滚着吞口水。
吻完,冷静了片刻。袁憬俞和继子下了车,从正门入场。
“先生,太太,这边请。”一个服务生在前面领路。
袁憬俞朝他点头,露出一个笑,继续往里走了。
一入场,满眼里全是人。他们出门太晚了些,天黑透了,周岁仪式和一些琐碎估摸着弄得差不多,现在是宾客们寻欢作乐的时候。
袁憬俞不喜欢人挤人的地儿,齐梅江心里也清楚,带他走到一个僻静些的地儿,喊:“妈妈……”
“怎么了?底下难受?”袁憬俞关切地问,摸了摸齐梅江的脸,他好不容易把人哄好了,不能再哪儿惹得不高兴。
齐梅江的脾性可是难说的。
齐梅江戴着一顶黑绸帽,遮住了半张脸,教人只能看见一截苍白的下巴。在家里哭狠了,眼睛肿着还是要跟来。
“怎么不应妈妈?”
齐梅江看着袁憬俞,一只手摸到他的肩膀往下滑,“妈妈,下回不要这样穿……”
袁憬俞弯了弯眉眼,掀开一截旗袍下摆,“嗯?喜不喜欢?”
齐梅江吓了一跳,慌忙给他放下去,旗袍开叉有些多,像是到了大腿,又像是没到,方才一掀,露出一截内裤边来。
后头忽然有人叫。
“齐太太,齐太太!”一个妇人招呼着,她穿着鲜艳,一看也是个富贵的。
“这位太太,您认识我?”袁憬俞问她。
妇人挥挥手帕笑起来,再用手拢了拢烫卷的头发,“瞧您这话说的,上海滩谁不认识齐太太?许久未见了,您把我忘了也是自然。”
寒暄片刻,才知道是主人家的太太。妇人邀请袁憬俞去二楼玩几局麻将,袁憬俞不好推辞,应下,和齐梅江一道去了楼上。
路上不少人往楼梯上瞧。
“哎?这人是谁?”
“那不是齐少爷?上个月我在洋行办事还碰到他了。”
“旁边那位就是齐太太?”
袁憬俞长得实在惹眼了些,打扮精细,不说也能看出是个惹不得的人物。远远看去,身段纤细,一身佛青色旗袍,面上绣着霜色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