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憬俞抬头呆呆地盯了一会儿他,在注视下点点头。虽然是疑问的语气,但他的神情和瞳孔里传达出的是一种邀请。
意思是,如果你来我会很高兴。
我会好好招待你。
袁憬俞逃走了,几乎算得上落荒而逃,直到跑出大楼坐上出租车,袁憬俞仍然感到不安。太糟糕了,他从那双波光粼粼的眼睛里读出类似引诱的味道,很直白,让人感受到危险。
即便如此,在那种眼神中他居然点头答应了,全然将戒备忘得一干二净。
好可恶…
袁憬俞有点生气,他觉得自己真是蠢蛋,怎么能随便答应陌生人的邀请。
他往后靠住车座,拍着胸口喘息,摘下帽子擦了擦额角的汗水。一想到那位俄罗斯男人的脸,心跳如擂鼓。毕竟他三十岁了,周围人的表现让他觉得自己完全没有魅力可言,没有火辣的身材和精致的脸,明天后他会离婚,变成一个被抛弃的一无是处的废物。
所以,为什么会对自己露出那种眼神?是故意的?还是他本就是一个轻佻的男人?
袁憬俞眼神黯淡下去,失落地垂着头,反正自己的生活一直是这样的,就当是被捉弄了吧。
来到医院检查,好在没有骨损伤,医生给他开了软膏和消肿止痛的药物。拿完药时间已经是下午,他回到家里,小心地涂好,又吃了两片止痛药。
正坐在沙发上休息,手机突然响铃,袁憬俞连忙接听,接通后他看了一眼屏幕,是一个陌生号码。
“你好,我是袁憬俞。”
对方没有应答,反倒挂断了。袁憬俞皱起眉疑惑地看向屏幕,并没有多心,也许是谁拨错号码。
肚子趁机响了一声,从早晨到现在,他终于感受到饥饿,起身去厨房里煮了一碗面条。洗完碗他开始收拾东西,先在卧室里找出四年前自己带来的行李箱,灰扑扑的很旧,但是袁憬俞没有嫌弃它,仔细擦拭干净后往里面装衣服。
为了方便蹲下,他脱掉了身上的羽绒服,只穿着一件白色毛衣,撩起一截袖子认真地整理着。
虽然他不聪明不勇敢,活了三十多年普通而平凡,没有一处出众的地方。但是他没有恶习,很爱干净,喜欢整理和收纳。一切只因为他太不起眼了,没人关心他,并且在面对外人时,连话都说不连贯,这更加重了他的沉闷。
袁憬俞不怪任何人,他知道自己更适合成为一个孤单的人。
珀西坐在书桌前,笔记本搁在大腿上,手指在键盘上敲着,偶尔抽空看一眼电脑屏幕上的画面。看见袁憬俞坐在地上低头叠衣服时动作一顿,他合上笔记本,盯着那一截露出来的雪色小臂。
袁憬俞实在很吸引人,至少很吸引他,什么也不用做,只是坐在那里,他也产生一种想勃起的冲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