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憬俞和他对视了一眼，心里泛起一阵波澜。不可思议的，他在得文眼里看到了笃定，正在无声地告诉他，他们一定会再见。

“先生，再见。”他说。

得文没有点头。

结婚那天下了很大的雪，很多年后再回想起来，仍然算得上鹅毛大雪，铺满了整个世界。

按照袁憬俞的意愿，婚礼是在冬天举行的，教堂里被布置得很精美，供暖很足，不穿衣服也不冷。

礼堂里人很多，聂家宴请了各路的亲朋好友，公司同事和合作伙伴，足足来了小几百号人。

这是袁憬俞的第二段婚姻。

他掰着手指头数日子，等真正要到日期了，结婚前一晚开心得睡不着，最后被男人往肚子里灌几泡精水累困了。

他趴在男人怀里睡，夜里不时嘿嘿地笑几声，把聂森玉弄醒了几回。

第二天，聂森玉的姑姑起早床给他打扮。

没有穿婚纱，也没有画妆，一件大红色的旗袍和刺绣布鞋，专程请了苏州一位七十多岁的老裁缝定做，用料刁钻精细，衬得身段窈窕，一张脸细致又白净。籽元①⒉⑷|⒉⑺????叁

他太漂亮了，唇红齿白，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。往台上一站，完全看不出坏脾气，像个温婉的新娘。

聂森玉一身白西装，斯文俊秀，大冬天里居然出了一额头汗。

“我爱你。”

他单膝跪地，给袁憬俞戴上一枚新戒指，唇印上指节，一抬头，他是在笑的。

温文尔雅的一张脸，真像他的名字。

这次还是一枚玉戒指。聂森玉的玉。

“嗯，我也爱你。”袁憬俞看着手上的戒指，不知道为什么，眼泪一下子顺了下来。

他想起这两年他和聂森玉的兜兜转转，有过上不了台面的地下情，也有过冷战，有过分别。

一个背叛自己的丈夫，一个背叛自己接受的教育，他们和错误的人产生了不可描述的邪恶感情。

他们见过彼此最不堪的一面，不过没关系，聂森玉在他们不同阶段的关系中，每一次的最后都表达了爱。

果然啊，袁憬俞笑着，摸了摸还跪在地上的男人的下巴。

爱情是直击人心的东西。

第173章 练笔《恶作剧》痴汉神经病外国攻x胆小可怜人妻受

袁憬俞往家走时已经是晚上六点了。

手机响铃，他看了一眼来电名字，连忙放下两袋东西，声音雀跃地问，“老公，你什么时候到家？工作太忙的话，我可以晚点炒菜。”

袁憬俞攥紧手机，抬手擦了擦汗。

“有事，你自己一个人吃吧，礼物我会让秘书送过去。”一道男声传出，周围有音乐声和说话声，十分嘈杂。

通话被挂断，手机响了一声。

袁憬俞低下头，把手机放进口袋，继续往前走。几秒钟时间，他变成了一根被水泡湿的火柴。

走出几步，袁憬俞看着黑透的天，叹了一口气。

现在是冬天，他穿得很严实，明黄色羽绒服里裹着一张白皙的脸，鼻头冻得微微发红，看起来很清秀。一个人走在马路边上，背影瘦小。

今天是他的三十岁生日，前几天在家宴上，丈夫亲口答应了会回家陪自己过生日，只不过现在食言了。

袁憬俞不觉得有多难过，四年间他习惯了丈夫的冷淡。

超市离家不远，步行十分钟。刷脸进入小区后，他走进电梯里摁了一下楼层，门正要合上，突然走进来一对年轻夫夫。

袁憬俞默默地退到角落里。

两个男人十分恩爱，一位说着晚上想吃的菜，另一个男人搂住他的肩膀，嘴里答应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