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能娶他。”

“我会的,我一定会。”

“他无法再成为您的妻子,但有希望成为我的,不是吗?”

珀尔的这个提议取悦了自己,他坐回座位,支着下巴,眼睛盯着皮鞋尖,似乎在盘算什么坏主意。

得文吐出一口烟,抬手摁住跳动的眉心。他仍然没什么表情,只不过心里隐隐有些愠怒。

四十岁的他,此时因为儿子有关于前妻的一句话而感到不爽利。太可笑了,他不该有这种情绪,不符合身份,更不符合阅历。

得文看向玻璃外,第一排中间的那个身影撞进瞳孔里。

这下可怎么办呢?

一年多的思念在心底压得好好的,如今在见到袁憬俞的那一刻,像是一栋高楼一样坍塌了。

真是让人焦心。

拍卖会进展十分顺利,袁憬俞对一些地皮楼盘股票没兴趣,倒是看中了几件玉器。聂森玉没有选择走后门,以三百万美金的成交价将它们拍下。仔缘壹????一⑵⑦陆六?Ⅲ

十分精美贵重。

两个小时后,袁憬俞低下头,摸了摸手指上的玉戒指,随口说道:“好无聊。”

“要出去走走吗?”

“好,我想吃披萨。”

临走前,聂森玉将拍卖品交接的事宜交给张成玉,给了他一张用于付款交易的卡。

作为全场唯二的两位亚裔买家,举止格外引人注意。他们瞧见两人走出一段距离后,偏矮的一位男人被牵着,往身旁的人怀里靠了靠。

目睹一切,珀尔先是陷入沉默,随后整个人痉挛性地颤抖了一会儿,喉咙里挤出哀鸣。

不久前提出的构想,此刻变成了妄想。他要和袁憬俞结婚的计划刚刚成型,还没有一个具体的轮廓,眨眼间化为乌有。

一年前,他甚至没有来得及道别,就和妈妈分开了。珀尔第一次痛恨自己不能掌控大脑和情绪,毕竟当初他不在合同范围内,完全可以留在中国。

“我要杀了那个人。”珀尔重复地说着这一句话。长久的分别使他嫉妒任何一个站在袁憬俞身边的人。

得文对此置之不理。等他疯得精疲力尽,摁铃传唤手下进来,给精神病儿子注射一针镇定药剂。

两个手下听见了牙床咬紧摩擦的声音,一个个脸色煞白,内脏惊惧地抖动,害怕被一口咬穿喉管。

注射完毕后,珀尔仍然无法静下来,他难以克制体内的怒火和妒忌,像有一根针在戳着心脏,钝钝地痛。

他想冲下去抓住袁憬俞,想用枪杀死他身旁的男人。

他虚弱地靠住座椅,还不忘挖苦得文。

“父亲,没记错的话,那个男人是你的前秘书吧?”

“这么看的话,您真是一个睿智的人啊,哈哈哈……”

得文没有被激怒,他不惊讶袁憬俞会和其他男人在一起,即使这个人是他曾经的下属。

他清楚袁憬俞对性欲的需求,也知道他是一个很会勾引男人的小婊子。

可是,他们是怎么在一起的呢?是在袁憬俞情绪低落的一段时间?用几句安慰把他哄骗住了?然后可怜地对着男人翘起屁股?

得文缓缓地吐出一口气,他突然有些想喝酒。喉咙里像堵着一颗出膛的子弹,火热的,又很干涩。

心情真是越来越糟了。

出了拍卖场所,袁憬俞和聂森玉走在街道上,四月的天气算得上热了,太阳晒得人不舒服。

可是聂森玉的手很冰凉,像是还在过冬天。走在路上,袁憬俞被他牵着,一点儿凉意从指尖蔓到头顶。

走进一家餐厅,袁憬俞点了一份披萨,一个人吃得津津有味。仔细想想,在一起后,他确实是被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