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径后面不改色,简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。
袁憬俞察觉出此刻珀尔的笑,和当时的笑十分相似,是一种危险的提示。
他会杀人的。
耳边警察的催促声还在响,警察的耐心似乎耗尽,口中不断说出威胁的话,没有半点职业素养,让人不适。
袁憬俞意识到他会发疯后,觉得自己的内脏在颤抖,伸手去抱继子的腰,惊恐地说:“珀尔,不要、不要……”
珀尔笑着亲他:“没关系,妈妈,没关系。”
珀尔再转身,脸上没有一丝笑意了,他悠悠地站到其中一个警察面前,是那个暗骂袁憬俞是娼妓的警察。
“往后退!找死吗?再靠近我开枪了!”警察正在说恐吓的话,脸上猛地挨了一拳,整个人侧翻出去。
另一个吓了一跳,他显然不是一个老练的警察,甚至很蠢笨,在准备扣动扳机时居然按错了位置。等他发现自己滑稽的处境后,手腕被猛地拧转,“咔”的裂了一声。
“啊”他倒在地上,疼痛让他手脚不协调,即使另一只手完好无损,也无法拾起枪支了。
珀尔没有理会他,他的恨意与怒气集中在另一个人身上。他像拎垃圾袋一样将那个出言不逊的警察拎起来,摁住他的头往墙上撞。
“你说谁是娼妓?你说谁是娼妓……”珀尔发狠地问他,越来越狂躁,说话的嗓音让人毛骨悚然,阴狠的、干哑的,不像是人类的咽喉能够发出的。
撞了几下,那位警察已经无法开口说话了,他的四肢垂在半空,头部和从嘴里呕出的血汇到地上,打湿了珀尔的裤管,他似乎感受不到外界的刺激,仍在重复同一句话不停地询问。
袁憬俞顿时膝盖一软坐在地上,闷响一声。他没吃晚饭,又很疲惫,现在受到刺激几乎要昏厥了。
珀尔动作一僵,听到声音以为他摔倒了,松开手随意把人一丢,茫然地转身去看。
确认袁憬俞没有摔后,他神经质地笑起来,一步一步地蹭过去,最后跪在袁憬俞面前。
“妈妈,我好累,我们本来应该在床上睡觉的。”珀尔抱着他说,侧脸青紫一片,没有冰敷的缘故,逐渐严重了。
袁憬俞咽了咽口水,他不害怕珀尔,因为并不是第一次看见珀尔发疯。不论什么时候,珀尔都不会伤害他。
“你知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?”袁憬俞恼怒地推开他,起身去看血淋淋的男警察,好在没死。
另一个警察鼻涕眼泪流了一脸,嘴里喊着手断了。他肩膀旁的蓝灯不停闪烁,不知道什么时候通知了警局里的人。
袁憬俞松了口气,回卧室用手机拨打了一个急救电话,趁着等警察的时间,用湿巾给珀尔擦拭手掌上的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