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九吓得心脏停了似的,憋着气,一直等福六走出去,才拍拍胸口,庆幸没有被管事发现,不然少不了一顿好打。

这几日,相九听丫鬟说太太身子不舒服,心里干着急,却做不了什么事,想着法去偷看袁憬俞几眼。

他藏在别院里的梧桐树底下,等那医生走了,又过去好久,才敢上前,站在门口鬼鬼祟祟朝里看。

“谁在门口?进来。”袁憬俞的声音响在门里头。

相九被吓破了胆,拔腿就要跑,可两条腿迈出去几步,忽然动弹不了了。

太、太太叫他进屋去,他心里是想去的。自从上回抹药后,相九天天晚上做梦,梦见自己和袁憬俞交欢。

就在这间卧房里,相九想着,忍不住吞口水。平日里又美又大方的太太,在床上荡得要命,被自己操得浪叫,那两条腿也缠人得紧。

袁憬俞才送走韩其祯,正想着小憩一会儿,就看见门上有道影子。

过了会儿,门从外面被推开。

相九走进去,他看见袁憬俞躺在湖色的帷幔里,一只脚伸出来一些,小腿搭在床沿边上。

屋子里装潢没变,只是香气更浓了,相九鼻子发痒,好像有东西在挠似的。

“太太……”相九喊了声,心里慌乱,实在不敢多留,“我、我……”

支支吾吾半天,没说出句完整的话。

袁憬俞没听出声音,往外看了一眼,原来是上回那个小厮。

怎么又来了?

袁憬俞正好没事做,想着再捉弄一下他,故意装作没认出的口气:“嗯?是谁?把门关上,我赤着身子,教人看见可不好。”

相九吓得连忙去关门。

“是来换新茶的?”

“不、不是的,太太……是我……”

“你?你是谁?”袁憬俞调笑道,从床上坐直一些,“这屋里确实不怎么来人,但我是个记性不好的,记不得多少……”

声音很轻,像鹅毛似的,晃晃悠悠地往人耳朵里钻。

相九傻站在屋中间,听着袁憬俞这样说,胸口里又忍不住发酸。抹药过去是有一阵了。相九不是傻子,清楚那时袁憬俞只是拿他寻开心。

不过,怎么能这么快忘记了?

也对,他一个下人,有什么值得太太挂心的。

相九咬了咬牙,抹了一下眼泪,亏他日里夜里想着,结果太太早把他忘得干净。

怎么又哭了?总共不过见了两回,每回都是没多久就哭起来,真是个爱哭的。

比小孩子更爱哭。

袁憬俞透过帷幔帘子,瞧见相九站着抹泪,心里软了软,这孩子长得高高大大,哭起来却是一副可怜相,有些招人喜欢。

不过,太年轻了。

“怎么不说话?算了,你过来,帮我将几件衣服带下去。”袁憬俞边说,边解开小褂的两粒扣子,然后坐直了拉开帷幔,微微偏着头往外看去。

相九一抬眼,浑身发麻,哭也忘了,呆呆看着袁憬俞,说话喘气全忘了。

袁憬俞穿得很少,身上勉强披着一件小褂,往前倾着身子。他的乳实在太大了,要用一只手箍紧。

是不是一松手,太太的乳就要从小褂里跳出来?相九心里想了一阵,想不出来,他记得太太要自己去拿衣服,便像傻瓜一样,僵硬地朝前走两步,走到一半才慌张地发现裆鼓了,手掌压也压不住。

相九一抬头,正好看见袁憬俞朝着自己的方向,肯定是看见这副不知廉耻的模样,只得扑通一声跪下去磕头,“太、太太,相九错了,求、求您罚相九……”

这是第二回,第二回对着太太起色心。

袁憬俞无奈:“叫你过来,怎么做事这么不利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