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人吗?”袁憬俞迫切希望听到回应。
但什么也没有,实在诡异。
袁憬俞心里发怵,他揪住短裙繁琐的花边,心里涌出不真切的感觉,愈发强烈。
仔细查看后,与其说这里是房间,不如说是囚牢更贴切。四面墙没有一扇窗,也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制造声响,前后门紧闭,只露出底下透气的细缝。
每一张银澄澄的铁桌侧面,赫然安装着手铐样式的东西,泛出冷淡色泽。
手铐?
袁憬俞心里一惊,不敢轻举妄动。缩着肩膀坐在高高的讲台上,迟钝到让人心疼。
房间里没有钟表,无法判断时间,宛如困在一副呆滞的画里。
他颤巍巍抱住膝盖,把脸埋进臂弯里,泪意忍了又忍,最终轻声啜泣起来。脑子里各种可怖幻想逼得他直冒冷汗。
他很害怕,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。
爸爸一定很担心他。
突然。
如同被焊死的前门轻响一声,有人在外头捣鼓什么。动作莽撞,将隔音能力极强的铁壁都撼动了。
袁憬俞听到动静猛的抬头,顾不上害怕,连忙跳下讲台。
“啊”
他太紧张,膝盖一软磕在地上,蹭出几道血痕。有些火辣辣的,倒算不上太疼。
必须先藏起来。
跳下讲台后,那比自己还高大的金属台下方,赫然出现一个未上锁的柜子。
环顾四周,袁憬俞别无选择。他蹑手蹑脚爬进去合上柜门。在还算宽敞的空间里,红着眼睛努力把自己缩小一点儿。
“Fuck!”低哑男声隐约传到袁憬俞耳朵里。口音纯正,大概率是外国人。
除此之外,他还听见钥匙插孔转动的声音。
袁憬俞顿住,这监牢般的地方,居然有人可以自由出入。可他无法得知来人的意图,不能判断对方是否友好。
“呼”他小心的呼吸,闭上眼睛藏匿在柜子里,心跳飞速驰骋。
无论如何,袁憬俞都不想被抓住。
因为……
“吱吱”
铁门被推开的声音十分厚重,连同愈发接近的脚步声,让人心悸。
袁憬俞捂住嘴巴,大气儿都不敢喘。柜子不透气,待久了很闷热。他能感觉到身体出了很多汗,臀部也未能幸免,带起小片潮湿的水意。
此时脚步声停止,精准的停在讲台前。
别推开柜门……
别推开柜门……
袁憬俞吓得一哆嗦,在心里疯狂默念。
两分钟后,房间重新安静下来。似乎真的有用,男人没有那样做。袁憬俞感到一丝庆幸。但更疑惑,毕竟这样躲过去太轻易。
他紧绷的心脏刚松懈一点儿。
出其不意的,脚步声再次响起。
仿佛在刻意等待。来人大概低估了袁憬俞的耐心,来回走动几圈后,那整个房间里唯一的藏身之所,依旧没有动静。
Xzavier看一眼腕上的表,从腰间取下手枪。他实在没兴致陪这个新来的倒霉鬼玩躲猫猫。
他走到讲台前,抬脚往紧闭的柜门踢去。锃亮的皮鞋尖丝毫不留情面,发出“砰”的一声。
这下彻底击碎袁憬俞的侥幸心理。他惊的猛然往后一靠,把金属柜撞出不小的声响。
彻底暴露。
“出来。第一遍。”Xzavier的中文略显生疏,语气非常不耐。
袁憬俞不得不屈服坏脾气陌生人的恐吓,他僵硬的推开柜门,一抬头,眼睛正好对上黑黝黝的枪口。
!!!
他小心翼翼的吞咽口水,抬眼看向对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