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回过神,用一只手支住下巴,足尖往下踩了踩相九的肩膀,顺着话问道:“疼你?”
相九吓了一跳,不等躲开,袁憬俞的足便踩到他的脸上,叫他一下子不敢动弹,僵得好像一块木头。
“你说,要我疼你?”袁憬俞又问了一声。他一只手支住下巴,侧着脸去看相九的脸被一下下踩弄。
“你是什么人?我的丈夫?我的儿子?”
“凭什么叫我疼你?”
相九口里发干,抿紧了嘴唇,心窝里一点火星子仿佛淋了一盆水,灭得彻底。
话说的不留情面,却是实打实的。是啊,他算什么?有什么身份?有哪一点叫别人看得过眼?怎么敢要太太和自己有染?
相九心脏缴得痛,眼眶酸涩,他强忍着没有流眼泪,只是将残存的泪珠子挤出去,“太太,我、我走了,要去干活……”他不愿意再听这种话,叫他伤心得要死了。
一滴眼泪流到袁憬俞的脚趾上,将他烫了一下。
他嗅到香气,血一下子又沸腾起来,瞧着袁憬俞收了脚,心里不舍,只能偷偷瞥几眼,用眼睛淫弄。吞完口水,在心里唾骂自己两句不要脸,太太已经把话说得如此清楚明白,不能再肖想。
那对足不愿意继续踩着他,转而踩在地板上,脚趾头微蜷起一些,泛起淡红。
相九猛地闭上眼,到底是个没本事的,没过一会儿又睁开去看。
袁憬俞被他这些小手脚逗得忍不住发笑,不过听到年龄还是惊讶,亏他估算了一个二十七八,结果足足少了五岁。长得这般高大,怎么才二十三?
年纪轻轻,难怪性子单纯直白。
家里的下人见自己向来是绕道走,唯独这个,跟只狗皮膏药似的,叫人看不清。说他胆子小,偏偏敢打搅,说他胆子大,平日却不敢来找他。
袁憬俞仔细想了想,相九大概是上个月来的。上个月月初,他在浴池里泡药浴,便发现有个人远远地偷窥着,故意露了些肉勾引,却没有见到那人露面。后几日,他在书房看书,有一回在外头撞见人影,跑得快,没有看清脸,现在回想,身形的确是对得上。
这些事,袁憬俞向来不放在心上,这辈子惦念他的人多了去了,哪能个个都叫他费心?
“过来些。”袁憬俞拢了拢思绪,才想起有一件事要做。
相九听话地爬过去,跪在袁憬俞的腿中间,他这回看清了袁憬俞这件绸衣的样式。左右两片衣服,像衬衫一样,只不过没有纽扣,中间系住一根带子,打了一个结。
带子松了,底下也跟着松动,两条腿便敞露出来。
袁憬俞抬手,拍了拍相九的头顶,柔声道:“脸抬一抬,好涂药。”然后拿起药瓶子,拧开小盖儿,用指尖沾了些药膏。
相九仰着脸,一双黑眼睛盯着袁憬俞。这张脸很年轻,两只眼睛最讨人喜欢,不大不小,很无害的,像两只小狗眼。方才哭过,眼周红通通的,反倒更像了。
伤大多是旧伤,除去磕头破了的地儿和脸颊,其余不必涂抹。
抹完脸颊,袁憬俞托着相九的下巴搁到大腿上,似乎方便些。
那样软的,大腿被压出一个凹陷。相九飘忽忽地枕着,他不能思考了,一股气味蛊惑着他,一股淫香气,又是热腾腾的,从大腿中间一丝丝冒出来。
像水果,熟透了,坠胀的一个,咬一口便能尝到汁水。
相九当然知道袁憬俞是双儿,换句话说,上海滩谁不知道齐太太是个双儿?
是阴穴里涨着的香味,挨得太近,隔着衣物也能叫人嗅到。
越闻,越激得相九受不了,他将头缩回去,得了病一样浑身发抖,“太太……”
“嗯?不涂了?也好,你回去对着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