嵇雪终于给了他一个正眼——然后用湿漉漉的指尖指了指张朝鹤嘴角,就继续收拾那点土豆粉。
张朝鹤下意识摸了摸嘴角……好像有点黏黏的,他用舌尖一卷。
啊,雪糕味——卧槽!
所以他刚刚就是顶着这幅尊容,拽得二五八万地当着导演组的面说「我要收购雪糕厂」的?!
张朝鹤痛苦捂头——他是在没法想象,导演组刚刚的心里活动是怎样的。
我的霸总光环。
我的一世英名。
我的精英气场。
都死在了一滴雪糕渍下。
好像连着张朝鹤本人,都一并如死了一般。
直到晚上睡觉,张朝鹤为自己铺好被子,然后安详地躺平,仿佛一具冰冷无情的尸体——他已经不敢想象正片播出后会有多少人嘲笑他。
他闭着眼,平稳地进入了梦乡。
然而旁边的程嵇雪:两个人第一次住在同一张床上——用床来形容可能不太合适,应该是大通铺。张朝鹤眼睛一闭就一秒入睡,没有一丝一毫的羞涩、憧憬。
仿佛身边躺了一块石头。
程嵇雪疑惑地想:我在他眼里就一点魅力都没有吗?同床共枕时,他宁可闭上眼睛都不想看我一眼吗?
是我是石头还是他是石头?
程嵇雪百思不得其解,他本来还想偷偷搞点什么骚操作,结果张朝鹤已经发出平稳的呼吸,夜会周公去了。
他把自己翻成同款的遗体躺平姿势,无言闭上双眼,如果不能跑在大鹅前面,就注定会被大鹅狠狠甩开。
他终于领悟了。
⚹
第二天张朝鹤是被陆涛活生生拎起来的。
他睡眠质量好得出奇,程嵇雪要熬汤底所以起得最早,他岿然不动;旁边的冯迎玉早起去外面晨练打拳,他一无所知;等陆涛都醒了时,张朝鹤正一条腿支棱在毯子外面,把脸埋在枕头里,沉睡得像一头快乐的小猪。
陆涛沉默着推了推他的手:“张总?”
张朝鹤一动不动。
陆涛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大通铺,对床上就剩下他们两个这一现象微微感到羞愧。倒数第二名决定拉着倒数第一名一起上进,他拽了拽张朝鹤:“张总——醒醒!”
坏心眼的摄像大哥还特意把摄像头怼着张朝鹤的脸,给了个高清特写——即是这样的死亡视角和晨起水肿,小张总的这张脸依旧能打,大概还是能秒杀一众男星。
摄像大哥:谁能让他去拍电影,不要再当总裁了?
张朝鹤终于被拎了起来,他动作迟滞地换衣服穿鞋,那半永久的霸总式侧分背头也终于露出了鸡窝的真面目。张朝鹤手里拎着牙缸,和每个人淡定说早安。
然后他也发现了这个问题。
没有吹风机,没带发胶,他的侧分背头……短时间好像回不来了?张朝鹤终于精神起来——他对着镜子扒拉了好几个造型,觉得都不太符合他霸总的狂酷气质。
好在他长相霸气侧漏,还不至于像个高中生。
结果他刚一出门,就见萧晨慈爱看着他:“张总你好年轻啊。”
张朝鹤:没走两步,冯迎玉过来搭话:“张总,你看着好像我的大学生表弟啊。”
张朝鹤:导演过来:“张总——”
张朝鹤PTSD:“你也是想说我长得年轻吗!”
导演沉默了一会:“其实你长得挺成熟的。”
刚被说年轻不乐意,听别人说他长得老也不乐意的张朝鹤:?
导演见小张总有喷火的趋势,连忙道:“我是来给你们说一下等会活动的!”
今天上午的活动很简单,是去手艺人由师父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