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静之静默了,蹙眉看向旁边坐轮椅的病患。
程安之跟姐姐讲起她跟那位傲慢新郎之间发生的事情。
程静之听后,冷声道:鼎盛时人人谄媚,萧条后恨不得人人都落井下石。我最是瞧不起他们这帮小人。
其实事后我觉得挺可笑也挺没必要的。等有一天我不再被这些人影响,是不是才算我真的变得强大了?程安之说完,低头看了眼自己红肿的脚踝。
她在心里默默祈祷——千万不要让我打石膏!
这时手机震动,程安之按下接听,电话那头的男人说他来南城了,飞机半小时后起飞。
谁?程静之问。
程安之歪一下头:徐清宴。她已经习惯了徐清宴的说走就走,说来就来。
程静之听到这个名字,发出一声冷笑。
一个小时后,程安之的检查结果出来,脚踝韧带轻微撕裂,医生用夹板将她脚踝固定,要求她住院一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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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城机场不大,往来航班很少。
现在不是旅行高峰期,航站楼里一点也不热闹。程静之一眼就看到坐在行李箱上等得不耐烦的徐清宴。
程静之跟徐清宴同岁,曾在苏城见过三面,第一面互看不顺眼,第一面差点吵起来,第三面见面不说话,当对方是空气。
让程静之来接徐清宴,是程安之做的最忐忑的决定。
嗨,静之。秉持绅士风度的徐清宴给了程静之一张帅气的笑脸。
程静之全程戴着墨镜,唇角未曾扬起,不说话,不看他。上车后,她打开车载音乐,听时下最流行的说唱音乐。
最厌烦听rap的徐清宴默默塞上蓝牙耳机。
下车前,徐清宴上下打量程静之一眼,胖了。
谢谢。程静之皮笑肉不笑,拍了车门先下了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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护士替程安之在住院部办理入院手续时,程安之坐在轮椅上仔细研究自己脚上的夹板。
如果是石膏,还可以在上面画画,夹板的话,没有太多可发挥的余地,她畅想了一下后,下单了一组文创插画贴纸。
来异地旅行也能沦落到住院的地步,程安之感慨自己命途多舛。
她还得瞒着耿慧洁,否则耿慧洁说不定会立刻飞来照顾她。
偏偏想什么来什么,耿慧洁很快发来一则视频通话请求。
程安之当场熟练运用轮椅,将自己移动到看不见医院具体标识的角落,又用身后的窗帘把轮椅遮住。
在哪儿呢?耿慧洁问她。
在外面。她含糊其辞,又说:清宴马上就到了,到时候我跟他一块儿回去。
既然清宴去了,你再陪他好好玩玩吧。耿慧洁忽然压低声音,静之不在你旁边吧?
不在。
少让她跟清宴接触,他们俩合不来。
好。没聊几句,程安之找了个借口,挂了视频。
护士这时进来通知:程安之,有人找你。
她一抬头,不是程静之也不是徐清宴,而是从精分小纪中走出来的纪司北。
纪司北黑着一张脸,眼睛里明明有关切,却硬生生被他皱起来的眉头压下去这一分温柔。
他刚剪了头发,没有穿正装,黑白灰搭配的休闲穿衣风格和白色球鞋,让他整个人透出一股既清爽又蓬勃的风华意气。
你怎么来了?程安之莫名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。
遮挡轮椅的窗帘还未来得及扯开,她拉住窗帘下摆,想要继续遮挡。
程安之你几岁了?纪司北大步走过来,扯开窗帘,视线落在她绑着夹板的脚踝上,眼神顿时锋利了几分,但很快又柔和下去,露出一些怜惜。
他压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