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巡州城这样的地方,用来发配羞辱不得宠的皇子,天高皇帝远,有一些门庭的规格稍微超了一些,也是没有人仔细计较的。
很快又有另一批人抬着同样的箱子钻了出来,悄无声息地融入了队伍当中。
抬着轿子后面陪嫁礼的那些脚夫,一大部分都是司靖柔花钱雇佣来的,并不是这巡州城当中的人。
送亲的那些也在哭但是哭得都非常假。顾蜜如扫了一眼,兴致缺缺地转开了眼睛。
“你放心吧。我看到宁亲王府的马车过来了,司家派来的人也过来了,你妹妹这件事情已经成了,等着你们的只会是好日子了。”
大中午的她这一声母亲喊出来,实在是有点瘆人。
“好歹嫁的还是宁亲王,这不就是在羞辱宁亲王?”
场面十分的热闹,欢快的喜乐也奏响,新婚的队伍开始游街。
所以花轿前头的马上是空的,只是有人牵着,上面捆着大红的绸子和红花。
“我可听说这是一门顶替的婚事,要出嫁的是司家的嫡女,换成庶女就算了,连嫁妆都不给!”
他那天晚上都那样了,那样冒犯过顾蜜如,她依旧没有生气,还像这样陪他来看妹妹出嫁。
安慰他,在鞭炮响起的时候跟他手拉着手,帮他打昏妹妹。
这些事情就是她能不能从司家讨到嫁妆的关键。
第二天一大早,两个人都没有吃东西,就紧赶慢赶地去了司家大门口。
游街的第二圈,司靖柔的哭声已经沙哑了,听上去格外的凄惨。
司家要头要脸,表面的功夫做得很不错。
很快里面的新娘子被簇拥着出来,有一个身强体壮的仆从,背着新娘子上了花轿。
让宁亲王那样性子的人丢了这么大一个脸,司家绝对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。
两个人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这样手拉着手了,顾蜜如知道司献春怕鞭炮的声音,第一时间抓住了他的手,另一只手扶住了他的后背。
确实不是演的,而是司靖柔狠狠地哭着十几年,家中对她和她母亲哥哥的苛待。
到时候转移了注意力就不好了,一定要让这些人议论的越来越火热。把司家给骂得越不堪越好。
到了第三圈,走到了正街最中央的时候,司靖柔突然间凄厉地喊了一声:“母亲!我出嫁了!司家要我顶替大姐,我不怨,可是母亲啊!他们连嫁妆都不肯给我——”
就一下。
结果从那描金从箱子里面摔出来的,本就不是什么嫁妆,而是一箱子一箱子黑乎乎的石头。
他跟顾蜜如的关系,就像这样也挺好。
顾蜜如和司献春的手紧紧地相握着,两个人都顺着马车的车窗看着游街的队伍,谁也没有说话。
嘴里一直喊着母亲啊母亲,喊道后来也不知道是演戏还是真心实意了。
听上去不像是演的。
但这两个字司献春不敢出口。
晚上两个人休息开了两间房,司献春和顾蜜如在门口分手,各自回到各自的房间当中。
只要她在……一切都会变得越来越好。
进来了之后就抬手成刀,直接把司靖柔给打昏过去了。
司献春心中一时之间有些难过,在他记忆当中很小的一些时候,这个家也带给过他很快乐的记忆。
描金的大红箱子,全部都翻在了地上,们惊呼声不绝于耳。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上去,连迎亲的轿子都行进不了了。
“司家家大业大的竟然能干出这种事!”
正街之上人生鼎沸,许许多多的人都听到了这一番含冤带屈的哭喊,尤其是大部分都知道,这位出嫁的庶女的母亲就在前不久死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