扫了眼前人一眼,并未答话。
倒也不是姚静檀无来由的作闹,只是她很羡慕郑家小姐,实则有些话,她从未对旁人讲过。
关于孟砚泓的一切,桩桩件件她都很想知道。
这种迫切近乎癫狂的心思,长这么大也只对孟砚泓一人有过,她不说,是怕他笑。
“哪门子的青梅竹马,你二姐和你二姐夫,那才叫青梅竹马。”他冷声道。
姚静檀轻笑笑,抬手拨弄了耳上的玉珠子。
......
夜色四合,在马车里颠簸了整整两日,骨头都要散了架,才沐浴完,长发半干未干的垂在肩上,屋里燃的香味儿有些刺鼻,自是不比在府里时用的。
姚静檀将窗子推开,一股凉风袭来,正扑在面上,将鼻下刺人的气息吹散不少。
官驿自外头看规规矩矩,内里倒是别有洞天,后院风景不错,有山有水有亭,放眼望去,正能看到假山处的一处八角亭,这会儿亭纱正就着徐徐来风舞动,将里面的人影拂的若隐若现。
身影修长笔挺,宽肩窄腰,正背对着她坐于亭中,可这样好的轮廓皮囊,她仅一眼便瞧出是孟砚泓。
姚静檀身子前倾,一双手肘杵在窗沿上,捧着脸似欣赏画卷似的远望,一双黑亮的目珠只定在他的身上,嘴里还自言自语,“夜里不睡觉,竟跑到亭子里吹冷风。”
不远处徐徐行来另一个身影,行近八角亭,只看身形倒是眼生,再细看下去,她方才认出,是前不久才见过面的郑蓉琴郑小姐。
她做贼似的行来,见四下无人这才从容入了八角亭中,与孟砚泓也不知说了什么,紧接着又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个物件交与孟砚泓。
因离的远,二人交谈姚静檀自是听不见,亦看不清二人神色。
“不是怕人吗,倒瞧着也不怕人啊,”姚静檀直起身来,歪着头看着他们独自喃喃,“还是说唯独不怕孟砚泓?”
无心再看,她将窗子用力合上,重新躺回床榻上,没好气的将脚上的绣鞋甩飞,闭了眼等天明。
......
虽说一路颠簸不轻松,可姚静檀认床,这漫漫长夜她醒来好几次,终于在第四次睁眼的时候见到了晨光微熹。
玉珠玉宝伺候她梳洗,今日去寺中,自是不能穿的太过艳丽,挑了一件清雅的衣裙,发饰也用了最简单的。
玉珠瞧着铜镜里的人笑弯了眼,“我家姑娘就像诗里所说的西子,浓妆淡抹总相宜。”
姚静檀抬手捏了她的脸蛋,“就你嘴甜。”
玉宝在一侧收拾妆盒,声音压低道:“姑娘,我怎么瞧着那郑家小姐像是被人吓掉了魂似的,看哪里都直勾勾的,你若同她眼睛对上,她便吓的缩了脖子,像见了鬼似的。”
“她身子不好,怕见生人。”虽说她看自己的眼神让姚静檀心里有些不喜,可瞧着她有当年长姐三分影子的份上,姚静檀对她还是同情多一些,加之听了郑先生和其夫人的事,倒也钦佩。
“三姑娘,外头车马已经备好,可以启程了。”张进宝在门前轻轻叩门。
“姑娘这就来!”玉珠扬声应道。
姚静檀起身朝外行去,一出门便见了张进宝,张进宝这人,不管何时都是笑嘻嘻的。
“公子呢?”姚静檀问。
张进宝回话,“公子昨夜睡的晚些,姑娘先行去马车上等候,公子稍后便来。”
“也好。”姚静檀轻步下楼,一出了驿馆的门,正见着郑家小姐也站在门外。
两家的马车前后并齐,距离相近。
张进宝在姚静檀耳边小声道:“公子吩咐了,反正是同路,便一起。”
姚静檀点头。
在车里未坐片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