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的石子,自塘前路过,正好撞见路过的向鹿鸣。
姚静檀就这样在他毫无防备之际出现在他的眼前,向鹿鸣第一眼觉着是自己眼花,精致的灵蛇髻盘于头顶,长发垂后,柳肩细腰,一双大眼微微眯起,脸颊饱满挂起笑意。
他心口猛的一窒。
她眉眼漂亮,着那不合身的男装时不施粉黛,早见眉目清秀,今日初见换上女装,恢复本来模样,更是惊为天人,脸色在日光下似透着光,或许在向鹿鸣眼中,她本身就在发光。
“姚檀。”他脚步停在原处,不太自信的叫出这个名字。
姚静檀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耳朵,那日两个不细看便瞧不出的耳洞这会儿已经各自挂了琉璃耳珰,似元宝结果,玲珑剔透,“对不住,先是我骗了你,我不叫姚檀,我叫姚静檀。”
对于她似女非男的这件事,实则她早就预感向鹿鸣已经猜到了,今日二人再见,向鹿鸣的反应正如她所料。
“姚静檀。”向鹿鸣低声喃喃,“我记下了。”
她又忽然轻笑起来,“你看好了,我可不是公公,别在拿我当公公了。”
提到之前,向鹿鸣笑意更浓了些,抿唇轻言,“好。”
午时待酒散尽,姚静檀入了书房门中来,一连多日她都是穿着那一身不伦不类的男子装束,如今冷不防一换回女装出现在孟砚泓面前,让他忍不住目光一滞。
他的静檀,其实一向都是这般漂亮的。
见她过来,实则孟砚泓是欣喜的,一扫前日带给他的阴霾,显见着眼中浮了笑意,尽管他觉着自己掩的极好。
本来这地方姚静檀不想再来,但是事关重要,她只得先将私事放置一旁,“我想起来一件事,思来想去还是应该告诉你们。许是会对山海县的事有所助益。”
她一顿,接着说道:“昨日在李家的库房中,我见着有人里出外进的运货,有的是拉进来的,有的是搬出去的,看着倒是没什么,只有一点,拉进来的货上头的麻袋上什么都没有写,而拉出去的货麻袋上却印了‘李记’二字。先前在街市上和向鹿鸣游走的时候我见着街上凡是李家的货,都印李记二字,昨日觉着奇怪,本想告诉你,转头就忘了。也不知这是不是什么重要的事。”
姚静檀的话他很认真的听了,他并不觉着这不是什么不重要的事,与之相反,很是关键,先前查了李记的药材运到长州时是没问题的,皆是对症瘟疫之药,可药材入了长州效果便大打折扣,看似哪一步都没有出错,可长州瘟疫就是不见好。
孟砚泓细思了姚静檀方才的话,脑中有一个念头闪过,唤来绅毅,“绅毅,你去派人查一下,李家进的货都是哪里来的,各路都不要放过。”
“是。”绅毅应下,转而出了门去
从长州到山海县不过一日的路程,绅毅派人盯了三日后,终在第四天的傍晚回来了。
绅毅赶了一天的路,进门时未曾歇脚,直奔孟砚泓的书房,“公子,查到了!”
孟砚泓自桌案前抬起眼来,等着绅毅把那一口气喘匀。
“李记的货,来往皆是周边散农,还有个别药材商,为了好分辨,不出错,凡是送到李家的货,上头皆印了‘李记’字样,唯有一批来历不明,小人命人盯了两天,发现那货是从长州出来的,奇怪的是,那批货自长州出来后,未直接回到山海县,而是自旁处县城兜了一圈,绕了大远才回到李家。”
“这是我想尽法子自那批货中取到的一些药材,请您过目。”绅毅将手里的布袋放于桌上,里头零零散散的躺了一堆。
向鹿鸣朝前一步,拿了药材在手细细看过,心里大概有了数,“记得公子曾说过,长州的瘟疫用的是五苓散一方,五苓散中有一味白术不可缺,绅毅带回来的这些是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