郎之女还能坐的前些,但今非昔比,她的席台被安排在一处角落。连欣赏歌舞都只能穿过前面两个人头的缝隙才能勉强瞄上一眼。不过她也乐得自在,她如今身份尴尬,本不想再入宫,可是太后早于孟砚泓之前便让人传来口谕,让她来给皇后祝寿。
实则她心里明白,太后这是护着她,更是怕往后还有不长眼的因她家世而怠慢她。
如今的确也没人怠慢她了,大多数人都知道她这些日子过的跌宕,听说她由太后护着,又搬去了姐姐的一处宅院,却不知她后来和孟砚泓所发生的一切。
在所有人眼中,如今孟砚泓和姚静檀就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境况。
况且她再是从前的官宦之女,与金枝玉叶也再无法相配。
殿上一曲毕,轮到孟砚泓举杯为皇后祝词,他一开口,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,唯有角落里的姚静檀,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,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摆弄桌上婉盏,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。
孟砚泓一杯酒水下肚,锦妃见时机已到,便在殿中又起了话头道:“皇上,您看砚泓看着好像比之前瘦了许多。”
皇上目光上下打量,点头道:“的确瘦了,大理寺的公务很忙,再忙也要顾着自己身子。”
孟砚泓未来得及答话,便听锦妃接着话说道:“皇上,砚泓这孩子您又不是不知道,他忙起来可是不管不顾,将什么都抛到脑后去了,依臣妾见,这就是身边缺个照顾的人。砚泓早就到了试婚之龄,皇上何不趁着今日这般大喜的日子,再成全一桩姻缘呢?”
锦妃当着众人面提到孟砚泓的亲事,不由让他眉头一紧,知道锦妃一直对他的婚事有干涉之心。
角落里的姚静檀眉心一跳。
手指轻轻抚过袖口上的花纹,仍不抬眼,只细听动静。
皇上自然明白她的意思,听锦妃口中说的成全二字,俨然已是有了合适的人选。
皇上并不糊涂,知道她安的什么心,好不容易将孟砚泓安在太子身边成了太子的左膀右臂,哪里又能让她轻易安插个高氏女进去。
皇后看出端倪,目光流转间,撇了言辞,“锦妃说的是,砚泓的确到了年纪,不过今日说这事……”
“既然皇后娘娘也觉得是,那臣妾便斗胆再将一句,”锦妃素来目中无人,高家势力一日盛过一日,她本不把娘家无势的皇后放在眼里,更是当着众人的面打断她的话。锦妃目光飘向远处,朝着角落里的年轻女子招了招手,“昕若是臣妾表侄女,性子温和,端庄大方,不似砚泓身边从前那些个不成体统的姑娘。”
姚静檀一口汤水送入口中,险些将她呛咳出声。她捂着嘴闷咳了两声,好歹才将喉咙肿这口气憋顺。
人在席间坐,锅从天上来。
即便这么久了,锦妃也不忘顺带着羞辱姚静檀两句。
孟砚泓的脸色越发阴沉了。
锦妃口中的昕若绕过席间,款款而至殿前,跪拜下来,对皇上太后皇后三人一一行礼问安。
原来是她。
姚静檀只瞧见她背影。记得这姑娘姓刘,从一早开始锦妃便想将她许给孟砚泓来着。
那时候自己已经与孟砚泓定亲,碍于此,这件事才未成。
许是殿中闷热,许是她方才吃的太多,或许是锦妃的话说的难听,姚静檀这会儿心口有些发闷,似有快糕饼卡在喉咙里一般,吐不出又咽不下。
她现在甚至在想,孟砚泓实际上是适合这样一个人的,身份尊贵,定然对他言听计从。
只要他们二人婚事成了,孟砚泓便不会再惦记自己了。
这是件好事……
锦妃那头已经开始言辞相交的给这两个人牵红线,可孟砚泓余光微挪,落在姚静檀所在的角落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