抱怨,“干什么啊你……”
娇嗔似的一句,却莫名让他很安心。
轻揉着她的发顶,一遍一遍轻哄着道:“你在就好……”
困的厉害,姚静檀也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,脖子一歪,又倒在他怀里沉沉睡去。
皱起的眉头随着入眠而渐渐平息。孟砚泓伸手于她脸颊轮廓边缘轻轻行走,许久也舍不得将人放下,最终还是怕窝的难受,才依依不舍将人放下,却仍让她枕在自己臂弯里。
……
姚静檀觉着很神奇,头一次小日子来的第二天肚子没有疼的太剧烈,本以为还要忍上几天,哪知第二日精神见好,肚子上的疼痛是可以忍的,近乎可以忽略不计。
走走停停两日后,终来到了纪州城中。
因为孟砚泓暂时不想暴露身份,因此一行只住在一间普通客栈中,以来往客商自居。
这一路行来,除了纪州城内,其余地方皆是一片萧条,偶见流民乞食,但城内近乎看不到,若非是自城外来,只瞧城内繁华仍旧,根本不知纪州内外亦是受灾严重之地。
上报朝廷的折子中,每一处都写着纪州在日渐好转,可来此一路,孟砚泓觉得他看到的,和上报的相差甚大。
外强中干的纪州城,已经是在强撑。
几人住下,孟砚泓命人招呼来小二,尚未开口便使了银子,小二拿着手里沉甸甸的银子喜笑颜开时,便听孟砚泓便起开话头道:“准备一些酒菜来,不要辣的,我家夫人吃不了辣。”
夫人二字自他口中讲出来,一旁正坐着研墨的姚静檀自是一愣,自小二的笑意中反应过来,孟砚泓口中的夫人所指为谁。
她傻傻的眨了两下眼,而后又迅速低下头去,手上的墨石力道更重了些。
瞧着她红透的耳轮,孟砚泓笑意温暖,那笑也不过是一瞬,很快便又敛了笑意又同那小二道:“纪州城最好的成衣铺是哪家?”
“您是要给夫人买成衣吧,那真巧了,就在这条街上,出门左拐,大概走个三四家,便是刘记成衣铺,他家的衣裳料子样式都是纪州城里顶尖儿的!”
孟砚泓点点头,记得昨日她身的血染了衣裙,在路上也不方便洗,正好到了城中,干脆买几身便是。
三言两语讲出去,不过是为了消去小二的戒备之心,总不能一来便乱打听事,怕引起不必要的注意,他接着又问道:“来时听说纪州正受灾,我这一瞧旁人说的倒也不真,纪州城好好的,哪来的灾荒之意?”
到底还是银子在前开了头,这小二瞧着这位官人拉家带口倒真拿他当了生意人,于是一撇嘴道:“客官,您是外地来的,您不知道,表面的风光,那不叫风光,纪州是来往客商枢纽转站之地,哪里能露出萧条模样来,那些灾民,都挡在外头了,在野郊地住着呢,根本不让进城,听说饿死的人不在少数。过两日您若是离了此地,千万小心着走官道,若正好走到流民堆里,那些人都饿疯了,可不管你是哪里人,能抢则抢。”
“这么严重?”孟砚泓眉毛轻挑,倒也不出他所料,“不是说,之前已经死了个贪污振灾粮的知州吗?怎么还会这样?”
小二的嘴撇的更远,“您说的是梁知州?嘿,若说他贪污,天王老子都不信,这纪州城,也只有那位梁知州肯做实事,水深啊!”
小二话里有话,姚静檀手上动作一停,目光悄然投到小二脸上细细听着。
只不过对于这些官场里的事小二也怕惹祸上身不乐意多讲。
接下来孟砚泓也没再打听出些什么,便放人离开。
屋里的二人视线碰到一处,有些话即便不说,也都明了。
果真如同他之前说的那样,许即便没有那个帐本,也查的出纪州的猫腻,不过是为了证明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