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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味道,分明是沈卿的。

一层层的帷幕被拂开,清冷的月色亦随之照下,男人的手放在最后一层帷幕上,看着其上映着的那个人的影子。

平稳轻和的呼吸起伏着传来。

溪禾不由自主地浅舒了一口气,眉眼微松,唇角勾出一抹温和弧度,拂开最后一层帷幕笑着开口:“尊上,可是让我好找——”

话音未落,令三界闻风丧胆的深渊魔头刚刚噙起的笑意冻结在唇角。

他看到少女沉睡的模样——光洁如玉的肌肤青青紫紫掩在衾被之中,薄如蝉翼的琵琶骨伤口可怖。精致如花的面容下,红唇微肿。

那束帷幕在他指尖顷刻间化作飞灰,原本神色平静的溪禾手背陡然泛起青筋,瞬间的怒意直将他眼底漫红。

“我去杀了他。”

溪禾一字一句地咬了出来,魔息骤涌,充斥无尽杀意。

“溪……”少女长睫微颤,在沉睡中苏醒。

一声轻唤,原本怒极的男人忽然说不出话来。

沈卿的手颤巍巍地探出,揪住他一袂衣角,似乎是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。她看着他,然而已然再无半分力气说些什么,只是看着他,如琉璃般澄澈的眸子一片岑寂,缓缓摇头。

“你先别动,我给你疗伤!”看着她的脸,溪禾强行压下汹涌的杀意,低低哀道。

“带……带我走……”仿佛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,沈卿的手忽然就是一松,强撑着的那缕精神忽然消散,人再度毫无知觉地昏迷过去。

溪禾抱起轻若无骨的少女,起身。

谁会知道深渊冷心冷情的魔头,也会有想保护的月亮。

“孤身只为救你。师尊,莫非这是你的心上人?”

沈卿窝在溪禾怀里,意识模糊间,却听见一道幽幽嗓音。

她抬眼。

一袭玄色衣袍的男人眼里带着几分幽冷,像两簇暗黑的火,冷冷地看着他们,唇角挂着嘲讽的笑意。

剑光魔影,大战将起-

沈卿有意识时,外面已经天亮了。

身下床铺松软,凉风悄无声息。

她缓缓睁眼,头顶还是熟悉的帷幕。

她还在铜雀楼。

手和脚腕间还是有一种束缚着的感觉,她望过去,纤细如玉的腕间各自有一道银色的锁链,如毒蛇蜿蜒。

想来是溪禾失败了。

也是,毕竟谢折玉是规则选中的天命之人,一朝成了气候,这三界无人能敌。

沈卿坐起身子,却看见那个人静静坐在一旁。

谢折玉眼眸低垂,玄色衣袍一直垂落在榻边,他像是在出神,却在感受到她目光的瞬间,如电般抬起了头。

男人狭长阴郁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她,他沉着脸,用一种好似两人有不共戴天之仇的眼神看着她。

沈卿不合时宜地想起昨夜,如果不是亲眼见过他几近疯魔的模样,此刻她便会真的信了他的眼神。

少女拖着长长的囚仙锁起身,她神色平静,散落的墨发垂下来,恰好到不堪一握的腰间。

他未开口。

她便也未说话,就静静地看着他。

良久,男人漆睫不自觉地颤了颤。

沈卿唇角微弯。

果然,谢折玉冷冷抬眸:“你在找死。”

沈卿神色天真:“杀了我这般话你已说过无数次。可你至今没有,为什么?”

日光肆意,少女眉眼困惑地看着他。

谢折玉陡然僵住,垂下眼,面无表情说道:“怎会让你死的痛快。”

沈卿犹是疑惑,她不明白谢折玉这浓烈的爱恨从何而来,一如不明白人间三年。

倘若真如他所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