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,许久回过神来,格外焦渴,哑着嗓子问道:“师姐,为什么李师叔和吴师叔咬定是我杀了我爹?”
云瑶叹息一声,“师父知道你在沈仲吟手上后,便忙赶往信阳,走之前交代楼师叔召集门人,以防沈仲吟算计,飞花盟人埋伏。楼师叔担心师父一人,没有照应,恰巧遇见了李师叔,便将召集弟子的事情交代了给了李师叔,自己追师父去了。李师叔便慢了他们一步,我听去的弟子们说……”
“说什么?”
“说赶到时就见楼师叔重伤垂死,你受了轻伤昏迷过去,师父依剑半跪在你身旁,已经断了气,而沈仲吟不知所踪。”
“这又算什么,只因我没有死在那里,就叫他们怀疑到我身上?”
“不是,因为师父的致命伤是剑伤。”
楼镜一怔,注视着云瑶。
云瑶迟疑片刻,“是我干元剑法,干字诀‘龙蛰’一招,一剑,毙命……”
龙蛰这一招伤在脖颈,留下的伤痕独特,极好分辨。
如此一来,凶手必是干元宗内的人,而楼玄之修行多年,干元剑法早已大成,对各招各式利弊了然于心,放眼整个干元宗,无出其右者。这便是问题所在。
要在楼玄之跟前以‘龙蛰’一招取他性命,若非功力远高于他,就必须趁他松懈分神,出其不意,否则以他修为,必能化解。
修习干元剑法的,有谁比得过楼玄之?要这一剑取命,就必然是趁楼玄之疏于防备,而正面相对时,能让楼玄之疏于防备的,只有几个亲近之人。
当时客栈内只有他们四人,除了楼玄之,便只有楼镜用剑。
偏偏‘龙蛰’这一招,还是楼镜深熟,且惯用的。
楼镜幼年为争那一口气,下定决心要将‘龙蛰’练到极致,不是想要胜过余惊秋,只是要向自己证明,即使天赋不如余惊秋,也未必成就不如她,加倍勤修,余惊秋引得楼玄之动容的这一招,她也能练得不输她。
她是苦修得不差,却不能未卜先知,料到有今日一劫。
云瑶说道:“沈仲吟惯用掌法,且不会我干元宗武学,楼师叔已有多年不佩剑了,和人交手只用一柄折扇,除了师父,当时也就只有你用剑……你拿走的剑上染了血……李师叔说是你和沈仲吟勾结,利用楼师叔和师父对你的松懈,偷袭师父成功,楼师叔和沈仲吟死战,双双重伤,宗内援兵又赶到,沈仲吟带不走你,只有自己逃命去了。”
然小有摩擦,但寻常人家哪对父女没有过,楼镜怎么会同一个见面几日的外人来谋害自己父亲。
这太过反常,简直闻所未闻。
楼镜说道:“李师叔到达之前,难保当时没有别的人来过。”
云瑶摇头,“你被沈仲吟捉住,师父前去解救。这件事情/事发突然,李师叔紧跟着楼师叔赶到客栈,谁能预先得知埋伏在侧,在这短短时间内偷袭师父得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