韫玉身体回光返照般,顷刻间爆发出强大的力量。
韫玉双手猛地扣住苏樵双臂,苏樵一惊,韫玉大喝道:“翁都!!!”
神兽领会了她的意思,自桌上朝着苏樵飞扑而来。
苏樵已明白过来,她欲挣开韫玉双臂,却被韫玉扣住穴道,除非自断双臂,否则如何挣脱得出,而即便是自断双臂,也是为时已晚。
白虎扑到,猛兽庞大雄壮的身躯将两人压倒,它露出獠牙森森,大口一张一合,利齿交错,刺进苏樵脖颈命脉,一口皮开肉绽,鲜血淋漓。
苏樵痛吟出声,韫玉双手仍似铁钳般扣着她没松。
白虎再咬,咬断了苏樵半边脖子。
白虎嘴边染得鲜红,自喉间深处发出雷鸣般的呼噜声,神威凛凛,气势万千。
苏樵脖子上的鲜血极速流逝,在身下汇聚成一滩血泊,她的气息也逐渐微弱,原本就苍白的脸,再见不到一点生的颜色。
濒临死亡,苏樵却出乎意料的安详,她双目无神,遥望虚空,嘴角泛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,“黄泉路上,你我做伴,也不算坏……”喉咙被伤,她的声音断断续续,嘶哑残破,含糊不清。
园子内外,一片死寂,连半点虫鸣也听不到了。
苏樵双眼完全失去了神采,身躯垂软了下去。
白虎没了那吃人的凶狠气势,似只猫儿走到韫玉身边,喉咙里呜咽,低头拱着韫玉的身子。
“师父。”月牙儿死命撑起自己的身子,摇晃着走过来,走到韫玉身旁,身子一软,跪倒在她身边。
“师父。”月牙儿又叫道。
她把苏樵推开,露出下面的韫玉。
藉着那幽昏的灯光,她看到韫玉苍白的脸。
韫玉眼珠迟缓地挪动,目光落在月牙儿身上,怜爱不舍,轻轻叫道:“月夕。”
月牙儿呼吸一滞,满眼惶惑,颤声道:“师父,你为什么不叫我月牙儿了?”她以前多想听到韫玉唤这一声月夕,如今这一声却像是代表着一种秩序的崩溃,让她只有惊恐不安。
“月夕,很美的名字。”韫玉的嘴角涌出鲜血来。
“师父。”月牙儿惊慌地叫了一声,把住韫玉的脉,一探之下,整个人呆在了哪里。
月牙儿拒绝接受这一现实,摇着脑袋,眼泪扑簌簌地掉,“你的医术天下无双,你能活死人,肉白骨,这伤你能治好的,对不对。”
韫玉静静望着她,没有说话。
月牙儿祈求道:“对不对?”
“能治好的。”月牙儿扑到韫玉身上,双手按在韫玉心口,替她输送内力,可她自己也身负重伤,又有多少内力送给那颗逐渐沉寂的心脏呢。
“傻姑娘。”韫玉嘴角涌出更多的血来,滴落在她的白发上,“师父再不拘束你,逼迫你。月夕,你若想谷里,就回谷里,想在外头游历江湖,就去游历江湖,这外头的世界,确实要比谷里精彩,从今往后,你想去做什么,便去做什么。”
“不!我哪也不要去,你带我回谷里,我想跟你回桃源谷去,我们再不出来,以后我听你的话,再不惹你心烦,让你生气,你让我做什么,我就做什么,师父,你带我回谷,你带我回谷好不好。”月牙儿悲戚绝望地哭道。
“你,你……”韫玉眼中泛起悲痛之色,她想要说些什么,但先前爆发出的力量已渐渐流逝,她的气息逐渐微弱。
月牙儿绝望地呼嚎,她已不得不接受韫玉将死这一事实,这事实太残忍,似刀子插进她的心脏,将她的心绞碎了,她像孩子似的不管不顾,提出这万难的要求,“你不要死,我求求你,你不要死。”
“月……”
“师父,你看看我,你别丢下我,你带我回去,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