堂隐匿多年,知道的事倒是不少。你说的没错,要是叫师父知道,师父定要责怪,你给我提了个醒,只有先除了告密的人,师父才不会知道!”
韶衍杀气显露无疑。九尾狐狸和药夫子同时一惊。小神仙去世后,韶衍喜怒无常,飞花盟人尽皆知。她说要杀谁,没人会觉得这是一句玩笑话。
而在这时,左边风响,一人跃上屋檐,正是从苏樵手中取得解蛊之法的韫玉回来。
韫玉那视野极高,没心去注意场中多出的韶衍,只一眼就看到余惊秋和月牙儿身影,见到月牙儿七窍流血的惨状,痛呼一声,“月牙儿!”
九尾狐狸不见苏樵,半路杀出个韶衍,眼下又来一个盛怒的韫玉,余惊秋命不该绝,他眼见再度纠缠,也难取余惊秋性命,瞟了药夫子一眼,身子风也似飘出去。
九尾狐狸一动。药夫子也跟着动了,指间甩出三枚药丸,药丸在空中“嗤”地一声,化作迷烟。
韶衍衣袖一摆,迷烟被劲风荡去。九尾狐狸和药夫子已不见了踪影。韶衍冷哼一声,“跑得倒快。”
韫玉已飞身下来,几步扑到月牙儿身边,她是个沉稳持重的人,即便心慌,也还能镇定地先替月牙儿把脉查看,得知月牙儿是银针封穴,激发潜力,与人比拚,内力和外力同时将经脉震伤,又心疼又无奈,“我一会儿不看着,你就胡来,你这小混账。”
月牙儿身上乏力,银针激发的潜力退潮般散去,但却格外精神,目光灼灼,欢喜道:“师父,那老妖怪想害山君,被我打跑了。”
韫玉擦拭着月牙儿脸上的血迹,“是师父的错,是师父回来晚了。”
月牙儿望着韫玉,韫玉满脸心疼,连脸色都苍白了,从没有哪个时刻是像这样,韫玉满心满眼都是她。
月牙儿突然好委屈,不知道哪来的力气,一把抱住韫玉,哭了出来,“师父,疼,我身上好疼。”
韫玉轻拍她的背,柔声道:“没事,没事,师父会治好的。”
余惊秋见月牙儿在韫玉怀里纵情撒娇,万般感慨,她还心系着清泉道观的情况,只一瞬便又忧心忡忡,难以心安,挣扎着要站起来,往前踉跄了一步,一旁伸出一只手扶住她的胳膊。
余惊秋看向身边的女人,她和韶衍其实见过一面,那是在风雨楼中擦肩而过,只是那时她为詹三笑死讯所伤,不记得这个人,可即便是从未见过,即便是九尾狐狸不曾道明韶衍身份,她在见到她时,也能一眼认出她是韶衍:再不会有一个陌生女人在看着她时,赤红了眼,泪光闪动,倦恋惊喜浅浮表面,剜心剜肺般的痛楚是浓重的底色,似有千言万语,却一言不发。
余惊秋道:“多谢。”这是对韶衍出手搀扶,也是对方才她出手相助的一声回应。
韶衍仍旧目不转睛看着她。这时候,韶衍才得空好好看看她,第一眼,她便心惊不已,以为看见了詹三笑死而复生,站在她跟前,若不是月牙儿突然的哭声唤回她几分神志,她几乎克制不住自己上去抱住她。
韶衍分明知道眼前的人不是想念的人,却还是贪婪地一寸一寸看着她的眉眼,“你……你的伤要不要紧?”
韫玉安抚完月牙儿,一抬头看着余惊秋站起了身,甚至有要走的意思,一口气提不上来,一个头两个大,几乎吼出来,“你,你,你给我躺着,你还嫌没把自己命糟蹋没了,在这给我添乱!”
余惊秋道:“我要去清泉道观,韫玉,飞花盟真正想对付的人是来道观赴宴的人,他们想要将那些人一网打尽。”余惊秋没有避忌着韶衍。以九尾狐狸方才的话来看,这次行动,丘召翊没有让韶衍参与在内。而且韶衍出手救了她,不说韶衍偏向她,起码韶衍的立场是中立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