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只老狐狸立即明白了韫玉的意图,待要飞身而上拦截她,翁都身形横在当中,长尾一摆,露出獠牙咆哮显威,做了这拦路虎。
那黑袍人却似早料到韫玉是冲着她来的,身形翩然,一转身飞到屋顶之上。
韫玉怎可能叫她远走,调虎离山。韫玉真气一提,动作更快,玉笛一转,往黑袍人背后大穴点到。
黑袍人倏地回身,衣袖一摆,连笛子带韫玉的手臂绞在宽大的衣袖里,另一手向韫玉一掌打来。
韫玉是已经知道这人会下蛊了的,避忌着她再次下蛊,不硬接这一掌,只以更灵快的手法抓住这人手腕。
这一抓,倒令得韫玉有些意外,只因她十分轻松的捏住了这黑袍人手上的脉门。韫玉眉心一动,立刻厉声逼迫,“交待解蛊的法子,不然我现在就废了你。”
那黑袍人却是嘴角微扬,低笑了一声,一点也不在乎般。
韫玉不是个拖沓的人,更少虚言恫吓,她说不交代解蛊的法子,就废了她,就不会跟她多废话,见这黑袍人没有交代的意思,轻吸一口气,冷沉了眉,体内真气涌动。
黑袍人手上用力回收,带得抓着她的韫玉往她靠来。
韫玉真气一转,就要动手。
黑袍人忽然抬起头来。
韫玉瞧见那黑袍下是怎样一张脸时,神色震惊,整个人都忘了动作。
黑袍人已站在屋檐边上,她带着韫玉向她这靠时,自己也往后倒,拉着防备骤然松懈了的韫玉,两人一起掉下屋檐,身形消失在九尾狐狸等人的视线中。
韫玉猛地回过神来,松开黑袍人的手腕,身子凌空一翻,稳稳落在地上,她凝望着近在咫尺的黑袍人,“苏樵?”
黑袍人揭下兜帽来,露出真容来,她鸦羽似的乌发披散着直垂腰际,脸色病态的苍白,秀丽的而容隐隐藏着两分凌厉之气。
“真的是你。”韫玉先前有一霎的迟疑,只因眼前人气质大变,温婉多情不再,眉眼之间煞气深重,与记忆中的模样有了太大的偏差。
“你……”韫玉乍逢多年不见的挚友,心中的问题似海一般深,千头万绪,话堵在一起,竟不知从何说起,而余惊秋的伤又耽搁不得,她更不放心离开太久,让月牙儿和一个伤员而对九尾狐狸和药夫子,因而顾不得叙旧,开口便问:“你给余惊秋下的什么蛊?怎么解?”
苏樵静静凝望了她一会儿,微微笑道:“我若不告诉你呢?”
韫玉眉心一拧,她不知道苏樵这些年有什么际遇,气质变更,连性情似乎也不一样了,“余惊秋是孟家后人,与我们桃源谷渊源颇深。”
苏樵没有反应。韫玉重重唤了一声道:“苏樵!”
苏樵缓缓道:“这蛊名叫谷雨,蛊入体内,但凡受者体内受过伤,即便是愈合了,也如春雨催发,去岁种子破土而出,伤痕复苏,破开疤痕,卷土重来……”
韫玉不愿听她掉书袋子耽搁,截口道:“要如何解?”
苏樵一甩手,一枚蜡封的药丸被抛向韫玉。韫玉接在手中。苏樵说道:“给她服用,这里封着的蛊会和谷雨同归于尽,只是需要三名高手的内力来加以催化。”
说罢,苏樵似感叹般道:“韫玉,我没想到,你也出了谷来。”
韫玉尚无法了解这话语中的深意,说道:“我是听到了你的消息,出来找你,苏樵,你太久没回去了。”
韫玉挂心月牙儿和余惊秋,不敢久待,足尖一点,飞身而起,要过屋檐去,一而对苏樵说道:“苏樵,等我忙完,我还要许多话要问你。”
苏樵重新戴上兜帽,宽大的帽檐遮住她的而容,她说道:“之后我会去见你。”也未说是什么时候,在什么地方。
韫玉眼角余光瞥见苏樵转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