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岩,那会儿都好好的,怎么会转眼就病倒了。
那说话的人长叹一声,“去年穆少主的夫人曹沫儿怀了身孕,不光是穆家的人看重这个孩子,就连曹庄主也对这个外孙寄予厚望,这对忠武堂和曹柳山庄两家来说本来是大喜事……
“唉,也是命不好。曹沫儿这一胎没生下来,连自己的命也搭进去了,母子俱损。穆堂主和曹庄主大受打击,而这最受打击还是穆少主,一夜之间,丧妻丧子,人承受不住这悲痛,疯了。
“穆堂主请过不少名医给穆少主医治,没个成效。这不,这次英雄宴上来了不少懂得医术的奇人异士,他藉着这次机会,厚着一张老脸,做好做歹,请人去给穆少主瞧病,众人体念他慈父心肠,也可怜他一把年纪,就这么一根独苗,懂点医理的全跟去了。”
余惊秋思绪起伏,没有说话。倒是月牙儿当作故事听,听得津津有味,代余惊秋应道:“原来是这样。”
余惊秋忽然起身道:“韫玉,我们也去给穆少主看一看。”
韫玉放下酒杯,奇症怪病一向是她感兴趣的,她道:“人都已经走了,怕要找个带路的人。”
“不打紧,我知道路怎么走。”余惊秋道:“月牙儿……”
“我也要去看看。”
“好罢。”余惊秋原想让月牙儿留在这里,她们去去就回,但放月牙儿一人在这,她不放心,见月牙儿想去,也就不再坚持。
从清泉道观赶回东大街,要了不少时候。余惊秋再次站在忠武堂前,门庭峥嵘依旧,她却生隔世之感,她伫立原地,抬头望着门楣半晌,才踏进去。
忠武堂的弟子见余惊秋拿出请柬,又听她说是带两位医师来给穆少主看病的,穆云升才带着一行人去给穆岩会诊,是以这弟子带着三人径直到了穆岩修养的院落。
房门大开,从外面便可看到来给穆岩瞧病的人,不可谓不多,人挨着人。弟子引着韫玉和月牙儿也进了屋,余惊秋站在游廊边望着屋内等候。
余惊秋面上似在发呆,实则脑海之中思潮迭起。
不一会儿,韫玉带着月牙儿出了屋来,陆续有几人跟出来,大半的人仍旧在房中探究。
韫玉走到余惊秋身旁,余惊秋问道:“如何?”
“人挤着人,观侯也似,把个脉也不能好好把,能看出什么。”韫玉目光掠了眼身旁,见近前无人,放低了声,“人确实是疯了,但不是受了刺激,情绪大悲大恸所致。”
余惊秋脸色一转,“是因为什么?”
“不清楚。”韫玉直截了当。
余惊秋还要说什么时,穆云升已经出来,迳直来到余惊秋跟前,歉笑道:“贤侄女,他们先前说有人带了两位大夫过来,我不知竟是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