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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阀之上 诗槊 100246 字 1个月前

理。”

现在讲个道理,都得带上拳头。

不过尽管魏钰庭的能力足够,元澈仍不认为此事有什么好的结果。前期有凉王大敌当前,众人尚能精诚协作,眼下却是内斗。而政治利益问题,大多是宁与异乡客,不舍比邻人,如今要让汉中王氏忍让都是苦难,那么在法理与大义上有着绝对优势的陇右世族和陆家,又凭什么去忍让。

时近傍晚,魏钰庭回到衙署,神色疲惫。今日一天,他奔走各方,见了不少陇右世族与略阳附近的乡民。刘庄有着杀弟之仇自然不愿放弃追究,而彭通等借题发挥,也表态了不愿让汉中介入中书。至于那些被撺掇的乡民,则想借此事扳倒刘庄,因此言语之间,竟将整个案件的走向如在旁直观一般,将所有嫌疑泼在了刘庄身上,更暗指陆昭从中操纵。

元澈听到魏钰庭的汇报后,苦笑了两声,既然陇右已然如此,那么王泽与陆昭两方就更不用再提。

“冯让,现下你替魏钰庭执掌武兴督卫一职,守住宿卫,务必要将略阳控制在手中。”元澈向冯让传达了命令,魏钰庭毕竟是文职,两千宿卫不仅关键时刻可能指挥不动,现下略阳城防在人事上是否到位,魏钰庭只怕也不能知,“无论外面发生了什么事,务必把王泽拖死在略阳。”

陆昭与张牧初一行人向西奔袭,不出一个时辰便到了华亭县,此时华亭县乃由邓钧驻守。城门下,陆昭率先亮出节杖:“略阳将有大崩之势,还请邓将军出面镇压。”

尽管手握节杖,但是中书并无领兵之责,两千精骑的编制行走在非自己治下的天水郡内,多少也有些吓人。这样的力量在如今各个方镇无皇权约束的时局下,实在不宜直接亮在人前。须得等如邓钧这样,出身太子嫡系,并且掌握天水郡内用兵权的人到达略阳,她才好有一个不突兀的场合用兵。

邓钧速将陆昭请入城中,感叹道:“想不到略阳竟有如此险恶之事。早年汉中王氏尚讲君子之道,奉名仕之誉,没曾想如今竟败坏人伦,更行暗室之谋。”

陆昭闻言却不免无语苦笑,政治斗争哪有什么君子之道,能够守住一道底线,已算是不易。前朝卫瓘计杀无辜的邓艾,不可谓不阴狠,但是卫家仍是京兆执政高门,后期还有着联姻琅琊王氏高门的名望。至于琅琊王氏,兄弟相弑,人伦败坏如斯,王导照样是人言阿龙超,阿龙故自超,后世晚辈离婚郗公之后而尚公主,也没有想过什么名仕之誉。

陆昭不予置评,只是担忧略阳境况:“战争日久,各地都是缺粮,如今寒冬已挨过,却逢战乱,饥馑尚可安忍,世庶矛盾却难以调和,想必这些民众的情绪早已近崩溃边缘。若被有心之人利用起来,百姓易被煽动,届时民乱爆发,时局会糜烂到何种程度,不可预料。若再有人借民众闹事,镇压流窜,大肆侵吞人口,日后行台建立,必将更为艰难。”

邓钧点了点头,陆昭虽为世家,但如今也是在为自己这方作以考量,他倒是没有什么理由不去帮忙。“既如此,那末将便与中书速往。”

略阳城内,王泽在衙署中闭目养神。尽管此处戒备森严,但因先前已对此处有所渗透,所以这些宿卫当中,也有不少是他的自己人。如今城外民众的叫嚣声,他在署衙内已经能依稀听到。面对这群极易被煽动的人,王泽也是留有后手。趁着涉事各方皆在略阳,从而引发这一场动乱乃是早已策划好的。无论熊应裘的结局如何,早晚都要付诸实施。

这些流民自四面八方汇聚,旋即便有王氏子弟混入其中,引导这些人的情绪,将一群本无明确利益诉求的人打造成一个充满愤怒的发声团体。

先前在襄武袭击车队化作山匪的那些流民军,已经被他赏以重金,只要时机合适,便可冲击这些民众,以扩大这场动乱。而略阳本地本就不适合大规模置兵,太子兵力虽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