贵气,托腮静静地望着他。
谢宴身子往后一侧,退了出去,他确认了一遍,这是府上为他准备的马车。
荆戈怎么在他车里?
不容他反应,一只浑厚有力的大手便探了过来,抓着他的手腕把他拉进了车里。
谢宴表情抽搐了一下,低眉顺眼、恭恭敬敬道:“陛下,这是微臣的马车。”
荆戈嗯了一声,然后招呼外面的车夫:“出发。”
马车动了起来。
“陛下金尊玉体,实在坐不得微臣如此简陋的马车,微臣不胜惶恐,还请陛下责罚。”
他说的每句话,不管是不是出自真心,听到荆戈耳朵里,都堪比嘲讽。
荆戈拂袖,打断了谢宴的话,“别再用‘陛下'这种称呼了,也别自称微臣,你是生怕别人注意不到我们吗?”
“呃……”角色代入得还挺快。
谢宴其实从看到他出现在马车里那一刻,就明白了他的意思,不过他偏要装糊涂。
“那该如何称呼?”
“你就叫我荆兄,或者,荆公子。”
“不知荆兄为何来坐我的马车,难道是与侍卫走丢了?需要小弟我送你回宫吗?”
荆戈用一种看傻子的目光看他,硬邦邦地说:“你看不出来吗?我要一同与你去寻找药方。”
谢宴虽然猜到了,可真听到荆戈这么说,他还是感到震惊和离谱。他往荆戈身边挪过去一点,凑在他耳边,压低声音道:
“陛下,微臣应当说过,此行至少半年。难道陛下也要离京半年吗?陛下莫不是在开玩笑。”
“朕不是耳聋,也没有失忆,自然清楚。”
“你就当朕是微服私访了,朕就要跟着,天高路远,爱卿中途跑了怎么办?”
“陛下不信微臣?”
荆戈冷哼一声,“没有不信。”
这天是聊不下去了。谢宴又回到自己的位置,靠着车厢闭眼假寐。
荆戈盯着离自己老远的谢宴,刚刚他坐过来时那抹香气还萦绕未绝,荆戈却不大满意。
谢宴坐的那个位置睡觉并不舒服,这明显是刻意远离他。
难道还在生气?
荆戈捏紧了拳头,那日他只是被谢宴的排斥刺激得昏了头,身处帝王之位,他习惯了对人施加帝威,却一时忘了,谢宴绝不会是吃这套的人。
这个世界上的他,还没怎么跟谢宴相处过,哪怕知道对方的习性,也一时无法矫正。
现在一想,自从谢宴来到这个世界之后,两人就没有和缓正常地相处过,而那日他的口不择言,更直接将谢宴推远了。
荆戈抿了抿唇,心思深重。
谢宴要找十几味药材,其中大部分都非常常见,在普通的药铺中就能抓到。
但有两味药十分罕见,一味在极北雪山极寒之地,一味在西北荒漠身处,而且普通人闻所未闻,更别说去寻找了。
除了谢宴这种洞知天机的,世上知晓这两位药的屈指可数。
所以,谢宴只能亲自去找。
路途遥远,马车行到最邻近的城池时,已经是深夜了。
谢宴下车后,想寻一家客栈住一晚,马车上虽有软垫,但依旧十分颠簸,他实在受不了。
荆戈跟着他走下马车,看到谢宴站在路中间四处张望,一副困倦茫然的模样,荆戈露出了这日的第一个笑容。
他上前,隔着衣袖握住谢宴的手腕,“跟我来。”
谢宴抬眼,荆戈并没有看他,半张侧脸隐在夜色之中,不掩俊美,格外让人安心。谢宴愣了下神,才发现自己已经下意识跟上了荆戈的脚步。
荆戈很快找到了一家酒楼,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