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0-50(30 / 34)

他也下不来台了。

对朕有什么用?朕会放在眼里吗?

当然有用,当然无法忽视,谢宴三番五次救下自己,甚至把自己的一瓣碎魂主动拿出来改变他的命运,哪怕现在他对谢宴充满警惕和排斥,他也无法忽视谢宴曾为自己做过的一切。

这话……是不是让谢宴伤心了,所以他才突然沉默下来。

但是,他身为天子,怎么能随意收回自己的话。袖袍之下,荆戈捏紧了拳头,心里别扭至极。

他撇过头,闷声道:“朕已经说过,不用跪,你听不清吗?”

“听清了。”谢宴颇有些无奈,站起了身。

他等着荆戈说如何处置他,结果荆戈僵硬地扭着脖子,半晌都不说话。

他不说,谢宴当然不会不识趣地主动再聊这个话题。

两厢僵持了一刻钟,谢宴想起了他入宫面圣的另一个意图,试探着开口:“陛下,臣有一事启奏。”

“讲。”

荆戈语气僵硬。但既然回应了,就是不想纠结刚才那件事了,谢宴松了口气。

谢宴上前一步,压低声音:“微臣听闻,陛下幼时曾被奸人构害,身中剧毒,此毒无药可解,陛下遍寻天下奇方,却依然只能找到以毒攻毒之法。”

“但此法并非长久之计,陛下每服下一次药,体内之毒都会深重一分。长此以往,陛下身体十之八九会被此毒拖垮。陛下,可有此事?”

荆戈危险地看着他,“确有此事。不过,谢卿言此,是何意图?”

谢宴微微一笑,神色温柔,荆戈撞上他的视线,忍不住晃了下神,呼吸微滞。

“微臣早年间曾遇见一位高人,这位高人教与臣许多治病医人之法,并告知微臣一味可解天下奇毒的药方,因此,微臣或许可为陛下解此剧毒。”

荆戈略有些怀疑,“谢卿所言当真?”

谢宴:“微臣怎敢欺瞒于天子。”

“不过,谢宴需要先为陛下诊脉,确认一下陛下所中之毒是否可用此方化解。”

荆戈不知道他是在搞什么名堂,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,犹豫片刻,他伸出胳膊,放在案桌上,“诊吧。”

“遵旨。”

谢宴走过来。他并不懂医术,所谓奇遇都是瞎编的,但他洞悉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秘密,的确知道如何化解荆戈身上的剧毒。

但他必须装作懂,诊脉……也是必须走的流程。

谢宴伸出手,缓慢地拨开荆戈的袖口,手指放到了荆戈的腕间。

荆戈像是触电一般,轻颤了一下。柔软的指腹带着温凉的体温传递到荆戈的肌肤上,一下子就勾起了他的无限回忆。

谢宴从不会拒绝他的要求,在那方面,更是对他百依百顺。这双白皙修长的手,曾经被他按着放在身上,分明没有他自己的力气大,却给予了他无数美妙又无法复制的体验。

他真想……真想再尝尝。

荆戈睁大眼睛,清醒过来,他心底一慌,猛地推开谢宴。

谢宴猝不及防,被这股大力推得往后退了两步,踉跄着差点摔倒,勉强稳住身体,但这也足够狼狈的了。

谢宴心情顿时变差,他眉间一锁,正想发火,突然想到荆戈的身份,只能把话憋了回去。

他敢怒不敢言,阴阳怪气道:“陛下这是怎么了?”

荆戈脸色阴晴不定,他本来还在唾弃另外两个自己,没想到转眼间,他就因为一个简单的触碰,心里涌起无数想法。

荆戈现在根本无法直视刚才的心理活动,他只能不断暗示自己,是因为那些记忆的原因,是这些记忆在不断地骚扰他。

他不能再上当,不能再对谢宴上瘾,他要从一开始,就离谢宴远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