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离开了,剩下的人都没走,依然一起热热闹闹地看着春晚,打算一直看到《难忘今宵》唱起来再散场。
许蜜语也跟着大家一起继续看晚会。不一会儿宴会厅门口传来敲门声,她让大家接着看,自己跑到门口查看情况。
开门走出去,她看到门外站着的是酒店行政部门的一个年轻值班员工,许蜜语认得他,平时见面他们叫彼此许姐和小于。
小于手里抱着一个大盒子。看样子是个新年礼盒。
小于对许蜜语说:“许姐,这是给你的。”
许蜜语一脸惊讶:“给我的?谁要给我啊?”
小于看着她说:“是纪总。”
许蜜语更惊讶了:“纪总?”
小于告诉她:“纪总说,知道你在宴会厅带着好些离婚女士在一起过年看春晚,来给你们加个礼盒助助兴。”
许蜜语抱着盒子,很开心很开心地笑起来,笑容灿烂到小于看得有些直了眼睛。
纪封本来有些犹豫。对母亲再怎么怒其不争,可她毕竟是母亲。可他就要松动答应下来时,却听到母亲说:“芷纯来了,等你回来,把你爸爸也叫来,正好让你爸爸也见见芷纯。”
封雪兰在话筒里和他打商量:“儿子,妈知道你在外地,妈也不强求你回来了。今天初二,是女人回娘家的日子,妈已经没有娘家可回了,妈现在只有和你爸爸还有你的这么一个家。儿子啊,你能不能体谅一下妈的心情,给你爸打个电话,让他回来陪陪我?”顿了顿,她语气间涌起波动,“总不能便宜了外面那个贱人,让你爸陪着她回她娘家去吧?”
又看了一会春晚,《难忘今宵》被唱响起来。
他皱起眉,没有接。
她对小于说:“谢谢你小于,也请帮我代这个屋子里的所有人,谢谢纪总!”
小于笑着说会把这句话转达给纪总,然后离开了。
许蜜语看到纪封不仅脸色坏掉,连眉心也紧紧皱起。
嘟嘟几声后,许蜜语的声音悠然响起。
到了初二,母亲封雪兰一大早打来电话,话筒里的母亲又恢复成了柔婉温和的贵妇人。母亲叫他回家吃饭。
他居然注意到她在干什么……
最后是纪封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似乎马上要结出蛛网般的尴尬。
这首歌的响起,标志着春晚将彻底结束,宴会厅里的人群也该散了。
纪封听着这一串的小短句,心情竟意外地渐渐平静下来。他一派波澜不惊地“嗯”了一声,随后反问:“你今天有事吗?”
放下电话后,烦躁和饥饿在他身体里互相促进对方,让他对一切都产生出一种忍无可忍的态度。
纪封也知道许蜜语下了夜班得休息,初一这天他难得人性大发地选择没有作妖,独自啃食难以下咽的饥饿与寂寞。
结婚之后聂予诚给她过了几年生日。但聂予诚变成她前夫了。她原本以为今年的生日还将恢复到小时候在家时那样,泯灭在日常的三十五天里,没什么痕迹地一划而过。
“晚上。”许蜜语回。
“知道了。”他回她一句。
他随手捞起水杯砸在地上泄愤。砸完水杯又想去踹茶几。
剩下最后一点垃圾需要打包处理,许蜜语觉得自己一个人就可以搞得定,于是她努力地把其他人“赶”回房间去休息。
这回他手里正抱着个小盒子,看不出里面装的是什么。
她烧了两个热热吃也不会变味道的菜,再把米淘好送进饭煲,设定了晚饭的预煮时间。
所以不管白天发生什么,也无法阻止她晚上去参加聚会。那场以她生日为名的聚会。
纪封正低头在他的平板上收菜种地。许蜜语现在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