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实在受不了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闻铮突然变成这么个调调,堪比知道十三是女子后还要假装对方是好兄弟的惊悚,浑身不自在。
闻铮看着舒朗逃也似的背影,不明所以的用胳膊捅章明孝:
“我说的哪里不对吗?”
很对,就是太对了,可能让人有点害羞吧。
舒朗确实不知不觉中,给了他们很多安全感,这种安全感,与当初在国子学时一起读书那会儿还不一样,越是知道其中区别,越能明白舒朗如今的成长。
虽然那个人他自己不肯承认这点。
舒朗不晓得好兄弟给他的评价如此之高,正叫人赶了马车,打算巡视他打下的江山去呢。
当初既然拿了投资人的钱,眼下初步出了成果,自然要叫他们知道钱用在了什么地方,没有白花。
下次才能更好的从他们手里继续往出掏钱。
所以这趟还带了画师。
让画师将所见所闻一一记录下来,给金主爸爸们送去,展示他的诚意。
说起来,市舶司这边通过近一年的努力,做的红红火火,大哥荣舒堂那边听闻训练水师也有了初步成效,近日已经开始在海上训练了。
这海上一训练,那附近的海贼水寇可就跟着遭了殃了,百姓拍手称赞的同时,水师还发展了副业——
有偿护送水上商队。
水上跑生意的,哪个没和漕帮,海贼,水寇,打过交道?哪个又是好说话的?哪样不要银钱开路,还一不小心容易没命。
这水师就不一样了,大统领管的严,手底下的士兵即便有心思也不敢做的过火,商队自然愿意把安全和身家性命托付给他们。
因此,舒朗听闻水师那边儿近日来油水足的很,眼看水师即将大成,给大哥荣舒堂说亲的,已经有人走曲线救国路子,找到舒朗这儿来了。
舒朗一整个无语住。
他都还是个孩子呢!
当然,更主要的是,他大哥这个男主,不是有官配女主吗?
也不知这二人私底下打的什么算盘,面上他是丁点儿没瞧出端倪。
眼见着两个恋爱脑变身事业批,五殿下这头没有两任,也就是六年,是没法儿彻底撒手的。他哥那头估摸着也得三年五载,才能看出真实水平。
唯一可以肯定的是,这两人私底下必然有一腿,否则他哥凭甚么写信叫五殿下照应他?五殿下对他的多番包容 ,可以看出有未来大嫂那味儿了。
舒朗扳着手指头数,怎么看他哥成亲,都得三五年后。
哎,都是他这只蝴蝶的错,他可真是个罪恶的男人。
还是乡下好,随意下车走一走,路上瞧见个人,对方都停下步子,恭恭敬敬的唤他一声“荣先生”,生活瞬间就简单起来。
一简单,便少了许多烦恼。
可少了烦恼,不代表没有烦恼,这不,舒朗将将多走了几步,便遇着一家产妇大出血。
稳婆无能为力,做丈夫的喊来了在村里教导村人辨认草药的大夫,偏婆婆堵在产房门口,以死相逼,不叫大夫进门,言称:
“外男见了你媳妇儿的身子,儿啊,你往后要如何在村中做人?我周家还要不要脸了?”
儿子跪下哭求母亲:
“我不在乎,我只要柳娘活命,她是我媳妇儿,是您孙子的母亲啊!”
做公公的一言不发,蹲在墙角吧嗒吧嗒抽旱烟。
房里是产妇一声声惨叫,声音逐渐虚弱下去。
稳婆双手沾满了鲜血,在里面的急得团团转,问这家人:
“来不及磨蹭了,保大还是保小,快!”
颇有良心的大夫在门口急的团团转,匆匆将药箱里的一片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