线索,请秦将军城外一叙,我心觉有异,便偷偷跟在二人身后入了山林,不想——”何思山闭了闭眼,嘴角溢出血丝,“竟是见到了如此一幕!”
“胡说八道!”嘉穆尖叫,“我何时喜欢过秦南音,那个娘们恃才傲物,不识好歹,给我提鞋都不配——”
“铮——”碧绿刀光荡过嘉穆头皮,发髻“吧嗒”掉了下来,头顶秃了,周遭发丝稀里哗啦散了嘉穆满脸,犹如疯子一般。
花一棠吓得一把攥住了林随安的手腕,陈宴凡大叫“林娘子稍安勿躁,还没审完!”。
林随安斜眼看着嘉穆,“下次削的就不只是你的头发了。”
嘉穆捂着脑袋抖了两抖,下身哗啦啦湿了,竟是吓尿了。
堂上众人纷纷露出厌弃之色,堂外百姓嘲讽骂声不绝于耳。
姜文德看着林随安的眼神几乎要射出刀来,“这些不过是何思山的一面之词,荒谬至极,如何能做证据?!”
方飞光的语速明显成了二倍速,“何思山,你可还有其他证据?”
“有!”何思山坐在地上,伸出右腿,“当年那场乱战中,我被金羽卫的羽箭射伤,如今,箭头仍留在我的腿中!”
众人愕然,花一枫眼泪控制不住流了下来,极力压抑自己不要哭出声。
嘉穆团成了一个球,姜文德面容抽搐不止。
万萍恍然,“难怪这孩子当年腿烂了也不肯让我们治疗,竟如此原因!”
林随安心中大震,“何山长,你——”
何思山直直望着林随安,眼中甚至带了笑意,仿佛透过林随安看着另一个英姿勃发的女子,“只要当堂取出箭头,便是铁证!”
三司面面相觑,凌芝颜面露不忍,花一棠闭了闭眼,“方大夫何在?!”
方刻皱着眉头上前,“何山长的腿伤时间太久了,如果要取出腿中的异物,这腿恐怕要废。”
何思山:“无妨,取吧。”
花一枫嗓中“呜”一声,扑到了花一梦怀里,花一梦拍着花一枫的肩膀,花一桓面色沉静,“何山长大义,放心,就算有了万一,我花氏也会寻遍天下名医为你诊治。”
“多谢花家主。”何思山道,“方大夫,何某的命是你救回来的,何某信你!”
方刻点了点头,依然没什么表情,林随安却觉得这张棺材脸比任何时候都令人心安。
“伊塔,朱雀,过来帮忙。”方刻一声令下,伊塔和朱雀忙提着方刻的大木箱跑上了堂,伊塔摆好木案,铺上白布,一样一样准备手术器具,每备好一样,朱雀便以烈酒擦拭,用的酒居然是花氏特制的最新版满碧,一坛二十金。
千净低低鸣啸着,也不知道是因为酒瘾发作,还是感受到了林随安的紧张。
方刻递给何思山一个小瓷瓶,“麻沸散,喝了。”
何思山摇头,“我要亲眼看着箭头被取出来。”
方刻叹了口气,换了一瓶麻沸散浸湿棉布,敷在何思山左腿,待了一刻钟,刺入一根银针,“如何?”
何思山:“没感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