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公骂了回去,当时便有人说陈公不讲人情,连亲家都不肯保。凌某记得陈公当时回了一句,他说大理寺就是辨真相、断公理的地方,无论犯案的是谁,大理寺皆绝无徇私的可能。”凌芝颜眸光坚毅,“凌某相信大理寺上下定会助我查明此案真相!”
“陈烦烦的头没白秃啊。”万林感慨,想了想,又道,“你查这个案子的时候,一定要小心些,平常出门多带点人,别落单。”
凌芝颜一怔:“万大哥何出此言?”
万林踌躇半晌,“实不相瞒,我一直猜测姑姑的死可能与这个案子有关。”
“你是说青州万氏的万乐意?”
“其实我姑姑不是暴毙,是失踪了。”万林道,“三十一年前,她说在弈城附近发现了秦将军的衣冠冢,想去祭拜,结果一去不回。后来,你十六叔凌修竹受我祖父所托去查探,也没了。说起来,此事的确实是万氏亏欠你们凌氏!”
凌芝颜狠狠攥紧了手指。
他知道万乐意和凌修竹都在太原姜氏的那卷轴书上,也大约猜到了他们的死因。
可这件事,该如何告诉青州万氏?
“万参军,”门外护院敲门,“御书司白书使求见。”
万林愣了一下,凌芝颜眸光一闪,“应该是来寻我的。”
白汝仪的确是来找凌芝颜的,还带来了一个好消息。
“白某又翻了一遍前家主的日杂录,发现一条记录,”白汝仪指着卷轴道,“玄德二十六年八月十五,仲秋日,参加大理寺卿黄山罄收徒宴,此徒性情耿直,年纪尚轻,却鬓发稀少,着实有趣。”
凌芝颜愕然,“莫非上上任大理寺卿的徒弟是——”
白汝仪又翻了几页,“后面有提到,姓陈,字忠岩。”
万林:“那不就是陈烦烦嘛!”
凌芝颜腾一下站起身,“我回一趟大理寺!”
*
安都城,花氏八宅。
林随安坐在屋檐上,探着脑袋,竖着耳朵,不远处的凉亭里,花氏兄弟二人正在谈心,气氛十分凝重。
花一桓:“叽里呱啦说了这么多废话,你到底想说什么?”
花一棠深吸一口气,“若是彻查此案,太原姜氏定然不会善罢甘休,定会伺机报复花氏,所以想着无论如何都要来问问兄长的意思——”
花一桓端起茶盏抿了一口,又放下,“你在担心什么?担心扬都花氏像太原秦氏一样被灭族,还是像随州苏氏一样被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?”
花一棠攥紧双拳,不敢做声。
花一桓哼了一声,“花一棠,你是不是傻?”
“诶?”
“扬都花氏如今是唐国首富,声名远播,就算没有你和姜东易的恩怨,就算你不查这旧案,也早已是太原姜氏的眼中钉肉中刺,他们如今还没有对花氏动手,只是还没寻到合适的机会罢了,若真让他们寻到机会,定会将我们赶尽杀绝,就如同对待秦氏和苏氏一样!”
说到这,花一桓眉眼骤厉,“商场如战场,不是你死就是我亡,如今你抓到太原姜氏这么大一个把柄,当然要先下手为强,弄死他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