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寡敌众之时,有一招必胜之计——薅住领头的往死里揍!
林随安左手飞出刀鞘撞飞三人,瞳孔收缩如针尖,定在了藏在阵法中央的面具人身上,足尖踏碎血光,笔直冲了过去,扫、荡、劈、撩、贯——两侧的黑衣人犹如一只只漏血的破枕头飞上了半空,前方隐隐出现了一条血路,但瞬间又被粘稠的刀光掩埋,林随安彻底无视这些障碍物,认准面具人所在的方向径直攻击。
去你的劳什子阵法,反正两点之间直线最短,砍了他,她就能赢!
面具人惊慌失措喊着什么,林随安听不清,似乎是什么“子鼠丑牛寅虎卯兔”的口诀,他忽地隐入重重黑衣之中,林随安冷笑,反手掀翻两人,踏着他们的身体一跃而起,墨绿刀光照亮四围,面具人犹如一条泥鳅在人群中疯狂钻跑,眼看又要消失,就在此时,身后传来大片惨叫,一缕缥缈青烟从天而降,在人群中绽出五道华彩血光,炸出了面具人的身影。
“林随安,径直向前!不必管其他!”花一棠声音犹如晨曦之光破开了重重血雾。
哦豁!果然让她等到了!
林随安凌空飞旋坠地,千净化作一道绿色的电光勇往直前,两侧黑衣人仿佛被剁了根的树桩子纷纷倒地,那是靳若的无赖贴地割韭菜战法,偶有几个能逃过一劫,又被空中的云中月割了头皮,她甚至还听到了白向的尖叫“这小娘子恁是厉害!”
转瞬之间,面具人已在眼前,千净刀光逆天冲云,压碎了恶心的面具,撕裂了黑色的大氅,一道血线从头顶直直切过□□的身体,一分为二,万分对称。面具之下是一张很普通的脸,年纪大约三十左右,皮肤粗糙,眼球转到林随安脸上,好似青蛙倏地鼓了出来。
林随安大惊,忙抬手去卸他的下巴,可是已然迟了,那人口中流出黑色额血浆,抽搐倒地,气绝身亡,果然是反派的标准技能,牙中□□。
凸起的眼球直直撞上了林随安的瞳孔,脑中吱啦一声,仿佛什么诡异的乐器摧拉枯朽般撕裂了视线,林随安整个人坠入了无边黑暗,悉悉索索的声响仿佛无数细脚蜈蚣漫过脚背,顺着小腿爬了上来,它们口中吱吱叫着,组成细碎模糊的词汇——
【十方裂芒……惊天变……千净……斩决……万般邪……】
好家伙!什么玩意儿?!
林随安大惊,金手指第一次看到如此邪性的画面,正欲瞧了个仔细,突然,一道声音刺入耳膜,金手指画面瞬间碎裂。
“林随安!”花瓣般的雪白衣袂裹着香风奔向了她,呼啦啦抱住了她,硬邦邦的肩膀撞得鼻子又酸又疼,林随安呆住了,仿若被撞得丢了魂,脑中冒出一句不着边际的形容:
【忽如一夜春风来,千树万树梨花开。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