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多,又都是穷人,几乎每天都有死人,这里的人早就习以为常了。”
林随安暗暗叹了口气:世道艰难,人如草芥……
“到底有没有人知道?这老头还有亲人吗?”不良人又喊了一句。
“时老三有个远房侄子,住在南岳坊。”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句。
不良人:“叫什么?具体住址?”
“好像叫鲁九,具体住哪不晓得。”
不良人回头喊了一句什么,一个年轻不良人一路奔出。小燕的脸色白得吓人,那个不良人身上带着一股腐臭味儿,令人作呕,显然尸体的情况不太妙。
不良人指向小燕、林随安和靳若,语气很是不善,“你、你、你,你们三个报官的过来,说说是怎么发现尸体的?”
林随安:“闲逛路过。”
靳若:“看到人哭。”
林随安:“随便看看。”
靳若:“凑巧看到。”
不良人:“……”
不良人脸色不咋好看,他的目光在林随安和靳若身上转了一圈,这二人衣着虽然看起来朴素,但细细观察就不难看出皆是上好的料子,做工剪裁更是精细,且此二人眸光凛然,气质非凡,只怕不是普通百姓。不良人在官场混了这么久,这点眼力还是有的,略一思索,便跳过二人,开始问小燕,“你呢?和死者有什么关系?”
小燕抹去眼泪,吸了口气:“我和时爷爷是朋友。”
“朋友?”
小燕点头:“时爷爷是手艺人,我想找他学手艺,后来就成了朋友。”
不良人皱眉,“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?”
“差不多七八天前,”小燕想了想道,“是十月初五,我买了胡饼过来。时爷爷最喜欢吃胡饼了……”说到这,眼圈一红,又落下泪来。
人群中的老人们纷纷道:
“是啊,小燕常常来看老时,来的时候都带着胡饼。“
“那天的胡饼我也吃了,恁是香呢。”
“我记得那天是老时送小燕出的门。”
不良人还想问什么,就见一个五十多岁的胖子背个大木箱晃晃悠悠走了进来,双眼迷离,酒气熏天,边走边道,“尸体在哪?”
不良人脸黑了,忙把胖子推搡进去,“里面里面里面!天还没黑,老李你怎么就喝成了这样?”
“嘿嘿,喝了酒,才验得准嘞。”这位“老李”显然是个仵作,一摇三摆晃进了院子,院中一片叫骂声,想必是酒气和尸臭混在一起味道愈发恶心。
靳若满头黑线:“这仵作能行吗?”
林随安:“……”
感觉不太行。
果然,过了不过半盏茶的功夫,院子里就吵了起来。
“老李你验清楚了吗?”
“废、废废话,我两只眼睛看得真真儿的!就是摔死的!”
“从哪看出来是摔死的?”
“他这么大年纪了,腿脚肯定不利索,上楼梯的时候没踩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