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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就是了,谨贵人,太后的外甥女儿,太后不帮她帮谁,谨贵人和宁妃又交好……她点点头,拍拍他的宽背,替他做了主,说:万岁起个驾,去我宫里躺着吧,这屋子的味儿,没毛病也给熏出毛病来。”她再待下去,怕也要受不住了。

他紧搂在她腰上不动,她像是捋猫儿毛儿似的,手顺了顺他后脑勺:“刚是我急了,先漱漱口,换衣裳回家。万岁的奏章还带着吗?”身上的甜香气向他笼过去,她探探手捏了捏他柔软的耳朵,歉意地说,“我想错了,不是您本意背着我跟别个相好,摸一下看一下都不打紧,甚至再生出阿哥格格来,我心里难过,也替你做主。”

福临环抱着她,嘴贴在她腹上,一把声音都被捂在她缎子面的丝棉袍里:“你倒说说看,你怎么替朕做主?”

“万岁起初也曾不喜欢我。太后用说不出口的法子,万岁才肯抱我,后来又全了我在嫔妃前的面子,了了太后给的差事。”两人不约而同伸手去找对方的手,那次春梦未偿,只在她脖子上留了几个遮也遮不住的痕,他还把她手捏青了。他掌心贴着她的手背,手指仍旧冰凉,只有手心里一丝温热,全捂在她手背上,他有一丝暖就想全给她。又贪着她身上的香软,他轻轻攥紧了她的手:“谁说朕不喜欢你……朕喜欢你,打起头就喜欢你。”他往她肚腹上拱一拱,一把声音都喂给她缓缓拱起的那个突。

“您就是不喜欢我,要不,那夜自己解了袢儿走了。”她手指顺着他耳廓的软骨滑到耳垂上,调皮地拧了拧他柔软的耳朵,接着说,“先不说这个,先说‘替你做主’。今儿的事儿我只听了个大概,左不过是万岁不愿意,但是宁妃愿意,结果……嗐,我说不出口。可是万岁不愿意,怎么能起那个反应?万岁想过嚒?”越说,她心里越清楚,大约这事儿瞧着是谨贵人和宁妃出头,实际太后在背后撑腰,就是要分了她的宠。可就算这样,话也不能直说,只能引着福临自己想,她明说总有挑拨母子关系的嫌疑,“宫闱的这些法子,太后原用过帮我……”

福临顺着话头,幽幽想起大婚后在慈宁宫喝的那碗味道古怪的凉茶,喝完浑身燥,止不住地爱皇后那副裹在艳色袍子下的身子,恨不得马上吃到嘴里,也多亏有那碗药茶,他跟她之间本来隔了一层冰,不知要过多少时日才能破的,突然就破了,以后忽远忽近,总是肌肤先亲近过。后来他见她,没有药勾着,单她这人,仍引得他止不住地要往她坐卧行走处看。有她在,其他人都黯然失色,他倾慕她,但总不至于像那次一样,丢盔弃甲迫不及待把她送到唇下。之后的爱慕里还多些敬重疼惜,所以他能忍那么多回,硬压下心里的鼓噪,耐心等到有一日,她“乐意”,他才颤颤巍巍圆了梦。

今日何其相似,他对宁妃没意思,身子却无度地敏感,宁妃一碰他,他不自觉起了反应。另一头脑筋发蒙,宁妃拉他的手,在他面前赤着胸前的白腻,他觉得不对,但是何处不对他却想不明白;金花有一句话,他一直印在心里,临事却无论如何想不起来。

宁妃硬强他,惊得他一泻千里。想着金花,又觉得对不住她,他的小媳妇,又香又甜,只是身子弱,他觉得自己是猪八戒照镜子,里外都不是人,也说不清。心里委屈极了。本来杀伐果决的一个人,六岁登基那刻起,再没当过稚子小儿,无论前朝后宫,轻易不流露自己的情绪,在前朝是不能露;在后宫,他母亲不允许他露。借着中了药,他终于寻了个机会蜕去天子的硬壳,心境回到六岁时,父亲龙归大海,他跟母亲一日之间成了孤儿寡母,柔弱无依……忍不住找回小儿的任性,他蒙嚓嚓哭了一场,又抱着他最爱的小媳妇卖乖撒娇。脸埋在她肚腹间,吸着她身上的甜香气,依在她柔软的身上,由着她全不当他是天子,放肆地揉他的背,拧他的耳朵。她是比刚嫁他时富态得多,连腰腹都变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