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代嘉“喔”了一声,原来妈妈自己没有主意,就逼真尚哥哥想办法。

朱映眉又得意一笑,说道:“李真尚比我更害怕你毒发身亡,他还一直追问你怎么会跑去将军府,咱们哪里有空跟他乱扯闲话?秦克阵昨夜传话说你今天回宫,我今儿一大清早就派宫人去见李真尚。李真尚配好解药,磨成细细的药粉,包在黄纸里头。宫人把黄纸包藏在袖口里,这才夹带出来。”

李代嘉追问道:“真尚哥哥的血是怎么运出来的么?用小瓶子装着么?”

朱映眉骂道:“笨儿子,血从身子里流出来,不多久就会凝固的。”

李代嘉急道:“那到底是怎么运出来的?”

朱映眉神色显得不太自在,似乎很不愿意透露。

李代嘉再三追问之下,朱映眉才勉强吐出两个字:“水蛭。”

李代嘉一愣,反问道:“水蛭?”

朱映眉答道:“李真尚以身饲虫,让水蛭吸饱了他的血,再把水蛭塞入一根挖空了的发簪。宫人戴上发簪,便堂堂正正走出了王涟府。我刚刚杀水蛭取血特意躲着你,就是不想让你知道,你却非要问得这么清楚!”

李代嘉欲哭无泪,只觉得胃中翻腾汹涌,恶心欲呕,但什么也呕不出来

朱映眉连忙伸手轻拍李代嘉的脊背,说道:“水蛭运血还是李真尚自己想出来的,我可想不出这么令人作呕的法子。”

李代嘉道:“哥哥金龙玉体,怎么能给蚂蝗吸了血?这这”想象着水蛭蠕动着附在哥哥身上吸血的画面,胸中又是一阵烦恶。

朱映眉道:“哼,你当李真尚是为了你好吗?你是他的保命符,你要是死了,我就把他丢到水蛭池子里,叫他全身失血,不得好死!”

李代嘉摇了摇头,显然不忍卒听。

朱映眉只好止住话头,又说道:“嘉儿,你这次去将军府可吃足了苦头,以后总该有点长进唉!你手下那个哑巴侍卫当真是吃白饭的,怎么也不拦着你一点?”

李代嘉愣了愣,旋即苦笑一声,说道:“妈,我的哑侍早就走了,是秦二公子把他赶走的,你忘记了么?”心中泛起一阵针扎般的疼痛,既是因为和赵搏扬被迫分别,也是因为母后对自己心爱之人如此淡漠轻视。

朱映眉一怔,这才想起秦守晏逐走了赵搏扬,不免神色尴尬,说道:“是了,还有这件事呢唉,那孩子也不容易,你可知秦守晏把他送到哪里去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