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们安排妥当去处的,让她们别太担心。”
青梅点头说已经说过了。
这时院外来了人,竟是老夫人身旁的丫鬟,过来传话说是让严辞过去一趟。
聂蓉看向严辞,只见严辞神色平静,将香囊收入怀中,然后看向她,缓缓道:“我先过去了。”
一股强烈的不安感突然就从心底涌起,聂蓉攥了攥手,竟无法说一句话,只能朝他点点头。
待他一走,青梅便连忙说道:“夫人,我刚才看到那邵大夫跟着慧音斋的人往里面去了,他也看到了我,竟然很快就别开脸没敢看我,你说是不是……”
聂蓉立刻就白了脸,她知道,青梅担心的和她担心的一样,而且很可能就是事实:老夫人知道她身体的事了。
“是刚刚吗?”她又问。
青梅连忙道:“没多久的事,我看见这事就赶忙回来了,因为侯爷在才没说。”
提到严辞,青梅的语气已有些颤抖,因为两人都想到这个巧合:邵大夫和严辞此时都到了彗音斋。
这时聂蓉几乎就确定了,老夫人就是知道了她的事,而且已经准备行动了,所以才叫了邵大夫人和严辞一起过去。她怕严辞不相信,特地找邵大夫去作证明的。
那老夫人的决定是什么?
外面有关陆绯嫣和严辞的流言,老夫人是不是也知道了?
这分明就是上天安排好的路:让严辞休了她,娶陆绯嫣。
她无力地跌坐在榻上,眼圈不由就红了起来。
这事和以往的事不同,老夫人不会轻易作罢的,如果老夫人施压不成,还有严家族人,由不得严辞不从,更何况严辞也是急着要孩子的……
“夫人,这下该怎么办?”青梅也急得哭了起来。
聂蓉喃喃道:“不管怎么办……都不是我们自己能作主的。”
这便是高嫁的后果,若侯府与聂家门当户对,侯府怎样作决定都要考虑一下聂家,可聂家远远弱于侯府,那他们便什么都不用顾忌。
慧音斋内,老夫人坐在堂屋前,严辞坐在她身侧下首,邵大夫低着头,将日前替聂蓉诊脉结果当着两人面如实陈述。
老夫人早已憋着许多话,严辞就在椅子上平静无声地靠坐着,似乎在仔细听,却完全没有震惊、在意的态度。
待邵大夫说完,老夫人便问:“辞儿,你可知此事?”
她觉得他是不知道的,若是知道,又怎么可能这么多天没反应,那可是传宗接代的大事!
严辞缓缓开口道:“对病人病情守口如瓶不是为医者准则么,怎么这样的隐疾,邵大夫转眼就告诉病人婆家了?”
邵大夫立刻就跪了下来,颤声道:“侯爷恕罪,小民本也不想说,只是,只是……”
他难以开口,老夫人见严辞不回自己问题,倒质问起邵大夫来,不由怒道:“这多亏了邵大夫说,不说这事谁能知道?我侯府的血脉就准备断在这儿了?”
“那母亲准备怎么办?”严辞倒也没打算细细追问邵大夫,放过了他,顺着老夫的话问。
老夫人让邵大夫退下,和他道:“刚才和你说的外面传言的事,你也知道了,这事我和你姨妈商量过了,她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,不知多可怜,我的意思是,你不想娶嫣儿,以前倒罢了,但现在事情已然是这样,不娶她,还能娶谁?”
“那,你现在的儿媳呢?”严辞问,说完,又接着道:“把她休了算了,反正您也看不上,这倒是个好机会是不是?”
他语中带着些讽刺意味,老夫人听了出来,微怒地否定道:“我没这样说。”
严辞问:“那母亲想要怎样?”
老夫人叹息道:“嫣儿,是不可能做妾的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