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不能太有能耐等等,聂蓉则是默然无声,想着昨夜严辞还问她风寒完全好了没有。
前一夜两人还恩爱有加,现在她却已经在盘算着主动给他纳妾了,果然什么山盟海誓都是说说玩的么?
但她既无所出,又有什么资格谈山盟海誓?
之前严辞笑她因为陆绯嫣而拈酸吃醋,现在她才明白什么叫拈酸吃醋,原来她果真不是什么宽容大度的人,想到要给他找妾室,就觉得心里落了石头一般的难受。
到林妈妈说起城门外有一批南边来的难民,十七八岁大姑娘只要十多两就能买到时,聂蓉说道:“要不然,我同侯爷商量一下?”
林妈妈和温氏听见这话都有些犹豫,过一会儿,温氏问:“告诉侯爷了,他再去同他母亲商议,他母亲让他休妻怎么办?”
聂蓉再一次默然。
严辞似乎很少和老夫人商议什么事情,但这样的大事,也难免不会商议。
这时冯妈妈说:“万不能让老夫人知道,若是在这节骨眼儿知道,她说不定要将那表小姐留下来,让她做儿媳,那表小姐的身份可不会做小。所以不让侯爷知道是最稳妥的,知道了总是生些麻烦。”
待温氏和林妈妈知道有关陆绯嫣的种种,就更加支持早点行动了,最好在抱了孩子后才让人知道她不能生育的事。
聂蓉最终也没点头,只同意让温氏和林妈妈先替自己打听物色好的姑娘。
她明白,身边这许多人商讨的对策都是足够理智的、胜率最大的,只是她们唯独忽略了她与严辞之前的夫妻情分。
严辞不是个能被他人安排的人,他喜欢凡事自己作主,她就是怕他知道她打着这些主意后会生气。
但如果和他说了,就会有许许多多的风险,比如他更想有名符其实的嫡子,比如他告诉了老夫人,比如他也对陆绯嫣动了心思,总之到那时,一切就都由他来作主了。
太多纷扰的情绪袭来,让她无力去应对。
她生孩子的愿望彻底落空了,还没来及得难过,就要琢磨给严辞纳什么样的妾,还要想着拿捏住另一个女子,抢人家的孩子自己养,又要决断如何做才能最稳妥……
回到侯府,为了静心,她将那本《陶安公食斋录》拿出来看,却看不进一个字,只是盯着那上面的字迹发呆。
冯妈妈给她端过来一碗汤羹,在她旁边看了她很久,开口道:“夫人在娘家没答应下来,是记挂着和侯爷的情分,想和他商量了再说?”
聂蓉回过头来,略微有些诧异,她没想到冯妈妈竟然将她心思完全猜了出来。
这时冯妈妈轻轻笑了笑:“夫人这么年轻,侯爷待夫人又好,那样忙的人,竟能给夫人亲手抄一本书,夫人心里当然会念着这份情,只恨不得与侯爷两人生生世世在一起才好。”
这倒让聂蓉笑了出来,扭捏道:“哪有妈妈说得那么夸张……”
冯妈妈笑道:“谁不是从那个年纪过来的?等经过坎坷,年岁渐长,才知道男人的宠爱是最靠不住的,能靠的只有自己的谋算。”
聂蓉忍不住问:“可之前妈妈还总让我讨好侯爷,得他欢欣呢?”
冯妈妈叹声道:“那是因为他是夫人在这府上唯一的靠山,夫人自然要讨好他,可这不是说要让夫人自己沉溺进去,以为有了侯爷的宠爱就万事无忧了。”
她说着,眉眼认真起来:“讨好,得到宠爱,只是手段而已,重要的是依靠新婚的宠爱拿到钱,拿到掌家的权力,得到几个儿女,那夫人才算在侯府站稳了脚跟,什么都不怕了。
“现在夫人不就开始管着府上的事,也拿到了侯爷库房的钥匙吗?唯有子女这一项那是天公不作美,成了夫人的劫数,所以夫人就得凭谋算把这项补齐。再说,夫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