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辞上前来,拿了她手上的剪刀,开口道:“严皓过来说了,他在树上看见是宋明钰自己过去的,你后面才赶过去,这事和你没关系。”
聂蓉立刻哭道:“怎么没关系,就是因为我,要不是我投胎到这世上,侯爷您也不会动念头娶我,不娶我,您就能娶表妹,娶了表妹就皆大欢喜,不至于弄成现在这样了!”
严辞无奈道:“你这又扯到了哪里!姨妈的确说得不客气,但她确实是误会了,又在意这桩婚事,情急之下才那样说。嫣儿的婚事应该是要落空了,姨妈想必难过,你就别和她计较了。”
聂蓉气得惨然一笑,和他说道:“我不和她计较,我倒能替她出个好主意,你现在就休了我,马上娶表妹,你侯府不比国公府差,你又有爵位在身,姨妈肯定是愿意的,表妹也高兴。”
严辞目光一冷,怒声道:“你总提这事,就是心里盼着被休是不是?我告诉你,你就死了这份心,没可能!”说着就愤然转身,猛地拉开门往外走去。
走了两步,不知想到了什么,又揣着怒火回来站在她面前道:“我若想娶她,又有你什么事,何必等到现在?她让人找我是讨论提亲之事,我过去也的确说的这事,刚刚只是意外,我也不曾想到,你何必将气撒在我身上?”
聂蓉讽刺道:“是啊,不想娶她,却对她关怀备至,青睐有加,难不成就是为了故意恶心我么?”
严辞不服气道:“我什么时候对她关怀备至,青睐有加?是拒绝我母亲牵线,还是逼她成亲?”
“你是让她成亲了,可转眼就送了只簪子给她,人家以为你对她放不下呢,怎会安心去成亲?”她立刻说。
严辞一副莫名其妙,无话可说的模样,半晌才道:“聂蓉,你能讲点道理吗?首饰人人都有,难道不是你亲眼所见?照你这样说,我是对所有未出阁的妹妹都关怀备至了?”
聂蓉抹了把眼泪,索性将心里的不忿倾倒出来:“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,那只簪子是所有首饰里最好的,侯爷自己要做得如此明显,却又怪人不讲道理!”
严辞深吸两口气,半晌才说:“那簪子的确是里面最显眼的,我将它给嫣儿是因为心存愧意,也是祝福她订亲之喜,再说,若小陶买的首饰里没这只出挑的簪子,分给她的也就和其他人一样。”
聂蓉不说话了,脑子里一直盘旋着“小陶买的首饰”这句话,然后垂着泪问:“这是小陶买的?”
严辞冷声道:“我哪有那个时间,所以东西都是小陶买的,送到我面前,让我分了分,只有……”
话说到一半,他没说了,她却忍不住想,“只有”什么?只有她的东西是他亲自挑的吗?可这想法过于自信,她没敢继续往下想,就说:“那至少你在分东西时为她用了心,给我那两匹绸缎,想必是绸缎庄里的卖不出去的陈货,要不然怎么和几位婶婶的花色差不多?”
“你……”严辞无奈道:“两匹缎子,至于让你放在心上吗?你要不喜欢那个花色,今日我便带你去京城铺子里挑,你看中什么拿什么!还有那什么簪子,什么镯子,冀州做得再好,能有京城里的手艺好吗?你竟还能因为这个生气!”
聂蓉不服气,心想自己怎么不能因为这个生气了,明明就是很气人的事!
可她想了一下,就琢磨出了严辞的思路:他觉得首饰、绸缎这些东西京城里多得是,而且比冀州的更好,所以不值一提,但当地食谱却是京城难以求到的,这才是特殊的。
仔细一想,无论是送给叔公们的东西,还是送给弟弟们的东西,或是其他绸缎首饰之类,大概都是小陶驾辆马车,转了几个铺子,只管将看中的往马车上装;但唯有食谱这样东西还要挑一挑,兴许是严辞自己亲自挑的。
虽然她仍然不喜欢食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