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便有神童之名,苏州城内无人不知,无人不晓。
杨惟学一听她提及自己,便知道已到了开口的时机:“我与览弟打了个赌,赌若有人扮她,可能蒙骗过旁人?你且将你的衣物与她换一换,你来扮我览弟,若扮得好,重重有赏。”
那皎娘微怔,便一口应下。无需卖皮肉,不过是扮个人罢了,又有何难?
沈澜便叫锦娘往行春桥下驶去。黑漆漆的桥洞里,沈澜快速与皎娘换了衣衫。
待船只驶离行春桥,沈澜已娇声去到船头:“姐姐,杨公子唤你,我来撑船罢。”
那锦娘正惊异,沈澜只低声道:“我与旁人打赌,你可莫要拆穿我。”
锦娘便吃吃笑起来,只顽笑道:“自然不会拆穿公子。公子若有吩咐,尽管说便是。”
沈澜便接过她手中竹篙,笑道:“一会儿你妹妹和杨公子下船去,你便待在船上,我稍后自会放你下船。你下船后只管回家便是。”
“是。”那锦娘一口应下,又迟疑道:“那我妹妹……”
“且安心,天一亮,她自然会回去。”语罢,沈澜望了眼船舱里稍显不安,却还在矫正皎娘步态、体态的杨惟学,心中难免愧疚。
这里的所有人,包括杨惟学,人人都是被她蒙骗的。便是被发现了,也不会有人将罪责怪在杨惟学身上。
这是她对杨惟学最后一点保护了。
夜色越来越深,湖面上清雾四起,盯梢的罗平志纳闷道:“快酉时末了吧,怎么还不回去?”
话音刚落,但见那船停在了岸边,杨惟学与沈澜说说笑笑,上了一辆马车。
罗平志即刻吩咐停船靠岸,远远的缀上那辆马车。
马车辚辚作响,碾过青石板路,极快就到了如京桥,停在了沈澜家门口。
杨惟学掀开车帘,对着下了马车,正低头掏钥匙的王览笑道:“览弟,我明日来接你去香山墓,拜见一番名妓苏小小。”
王览低低应了一声,推开门径自回家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