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我。”
熟悉的声音让沈澜猛地松了口气,抚了抚胸口,一把扒下他的手,本想骂他,转念一想,这已经是裴慎第二次肆无忌惮,夤夜闯门来找她了。普通的骂人,对这厚脸皮的根本没用。
“你怎会来此?”沈澜知道没用,懒得骂他,蹙眉问道。
然后她就听见身侧窸窸窣窣的声音,是裴慎彻底撩开纱帐,坐在床畔的声音。
裴慎一坐下,即刻将沈澜带进怀里,只牢牢挟抱着,手上发力,辖住她的腰肢,攥着她纤细的手腕。
空荡荡的怀抱被填满,低头便能嗅到她鬓发间的清香,裴慎心满意足的喟叹一声。
沈澜被他拢在怀里,挣扎不得,心头恼得厉害,再也忍不住了:“你是不是有病!”
裴慎低下头,凑到她耳畔,哑声道:“我想你想得厉害。”
温热的呼吸拂在耳畔,沈澜耳朵发痒,下意识避开,冷声道:“上一回在税署,你拘着我,我念在你将死的份上,放过你。这一回……”
话未说完,裴慎干笑几声,赶忙松开手。
见他服软,沈澜面无表情地从他腿上起来,又冷冷道:“你既不用死了,便从我家里滚出去。”
若是六年前,裴慎必定要生气。可这些年,做梦都想梦到她的冷言冷语。
加之税署那一日,她那句不知道给了裴慎巨大的信心。
他清清嗓子,去拉沈澜的手:“你莫与我置气,我方才死里逃生,这会儿心绪不宁,方才举止失措。”
……死里逃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