退下。裴慎这才道:“你既不死心,再三相询,我倒也不妨告诉你。”
裴慎坐在马上,居高临下,冷声道:“你们既为报亲朋血仇而来,可见都是颇有血性之辈。”
“且欲博富贵之人为了前程钱财而来,只能打顺风仗,而你们这样的人是能打逆风仗的。”
闻言,于成安等人脸色稍缓,毕竟人总是爱听好话的,只是神色依旧凝重。
裴慎见左侧那帮博前程之徒被他一句“顺风仗”刺激的脸都红了,想来是心中怒气翻涌。
裴慎颇为满意,便继续道:“正因如此,我反倒不能带你们上战场。”
不等众人发问,裴慎便解释道:“上了战场,听从主将号令乃头一等大事。尔等上了战场,若见了倭寇可能忍住不攻?”
“你们既为报血仇而来,想来必是珍视亲谊之人。偏偏尔等都是南京驻军,相互熟识。”
裴慎残忍道:“主将若要以伤换伤,以子兑子,或是以偏师诱敌。届时若见同袍遇险,可能忍住不救?”
萧萧秋风里,裴慎的声音冷如冰霜:“临阵需有静气。尔等这般满是杀心之辈,不宜上战场。”
满地寂静。
于成安等人已是双目赤红,闻言,只大声呼喊道:“我上了战场,必听从大人号令!”
“我也听的!”
“听的听的!”
众人纷纷表态,到了后来,欲博富贵的人也齐齐表态。
“听从大人号令!”
“听从大人号令!”
百余人的声浪汇合在一起,声振林木,响遏行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