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他在梦里,在心里,才敢对容娇说出口的称呼。
这般软和,这般亲昵。
带着他深藏在心头的那份喜欢。
只盼着容娇不要在意才好。
不然容娇问起,他倒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。
最坏的结果便是……容娇再也不愿理他了。
容娇缓了半晌,才从方才铺天盖地的恐惧中挣脱出来。
面上湿漉漉的,容娇难受地用手一抹,而后仰头看向沈陆离。
“应、应该会没事的吧?”容娇眼中带着点希冀。
意料之中,容娇没有在意那句称呼的不对劲。
沈陆离有些高兴,也感到失落。
他低头望去。
原先轻拍着容娇背的手,变作在背后轻轻扶着容娇。
那双浅琉璃色的眼瞳,溢着脆弱的泪光,却有着皇宫中少见的良善。
沈陆离微微一顿,故意露出一分轻松的神色:“宫里的太医,医术都很高明。”
容娇闻言,就笑了起来:“那就好,我方才还以为他不好了,才吓成这副模样。”
有泪珠簌簌流下,在容娇嘴角的小漩中聚了极浅的一汪。
清清亮亮的,漾着喜悦。
沈陆离一愣,几乎要伸手替容娇抹去面上的泪痕。
春风吹来低低的铃铛声。
倒是不急。
是路蕤在提醒沈陆离动作快些。
毕竟他一个侍卫不穿外衫、抱着龙袍站在外头,还是挺招人注目的。
只盼着盛长福公公动作能快一些,给他再带一套衣裳。
他路蕤,堂堂的老国师嫡孙,生得英俊潇洒。
可万万不能因此丢了脸面!
“那个人好像不是宫里头的人?”容娇虽是笑了,但尚有几分余悸,抓着沈陆离衣裳的手还没放开:“是来参加春风宴的宾客么。”
沈陆离也没有改变姿势,仍是虚虚地半环住这温香软玉。
“十有八.九是的。”听了容娇的问题,沈陆离皱起了眉头:“我恐怕还要过去一趟。”
这就是最叫沈陆离烦心的地方。
他前脚刚走,后脚春风宴就有人出了事情。
他身为皇帝,必须要过去处理。
只盼着那人,不是他看中的新晋进士。
沈陆离这样一说,容娇才注意到沈陆离有些凌乱的外衫。
恐怕是匆匆赶来,加上被自己扒拉的。
四下瞧瞧,容娇又意识到自己在陆离的怀里。
“我、我先起来。”容娇咬着唇,忽地红了面,不敢看沈陆离,只急急慌慌地想要起身。
不想腿又软得很,一下子没起来,反倒更栽进了沈陆离的怀里。
沈陆离瞧着容娇一阵手忙脚乱,不由轻笑出来。
“你方才受了惊吓,先歇着缓缓吧。”看容娇有些不自在,沈陆离自己起了身,让容娇靠在墙壁上坐着。
容娇道了谢,觉得心口有些滚热。
又缓了半晌,容娇忽然想起唐公公来:“我方才是和唐公公在一块儿的,一听见落水声,唐公公也没和我打声招呼,一转头就不见了。”
沈陆离闻言,长眉一挑,心中就明了。
唐公公这样眼睛尖、极狡猾的人,恐怕是第一时间就瞧见了什么。
若是无关的人,唐公公才不会去管。
要是是与冯家敌对的人,这会子恐怕已经告到了他的面前。
可唐公公却不声不响地消失了。
那这起落水事件,只能说和冯家的人有逃不开的干系。
着急给人擦屁.股去了。
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