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重要。”
董国良咳了两声,笑道:“殿下当年不也是这样狂妄吗?现如今倒惜命了不少。”
“命只有一条,不是用来好勇斗狠的。”晏徽云抛下轻描淡写的一句话,旋即翻身上马,追赶着前面的身影。
他当然要惜命,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。
正前方,少女被伤马拖累,寸步难行,被晏乐纯死死纠缠。
两个人缠斗着几乎没法分开心神注意后边的情形,自然就不知道形势已经倒转。
“只剩一靶的差距,你让我赢一回怎么了!!”晏乐纯也被胶着的局势激得发狂,她恨声道:“曲清殊你都赢了两局了,就一点余地和脸面都不给我吗!”
听到这么离谱的话,清殊简直匪夷所思,她艰难地稳住马儿的方向,疑惑道:“难不成你觉得这样赢了就是脸面?自从你带着索布德和董状元参赛,旁人都不会觉得你是靠自己取胜的。”
晏乐纯不管这些,嚷嚷道:“你少说废话!我今天必须赢!”
计时香快要燃尽,清殊估算着时辰,不再理会晏乐纯发疯,径直拉弓,搭箭,瞄准——
即将松手的那一刻,身下的马儿又遭一箭,这回是射中马腿,一声嘶鸣,清殊倏然失去重心,从马背上滚落。
来不及思考,清殊紧闭着眼睛准备迎接疼痛,转瞬间,却被人一把拎住,扔回马背。
只不过,不是方才的受伤的马,而是另一匹熟悉的英武骏马——逐风。
清殊脑袋空白,怔怔摸了摸逐风的鬃毛,好半晌才回神。
身后的人气息再熟悉不过,他银白的铠甲冰冷而坚硬,膈得她有点疼,却又无端地叫人安心。
“怎么?愣着干嘛?”他轻笑,递过弓箭,“数月不见,曲清殊,让我见识见识你的本事。”
清殊被“数月”两个字激起一股子无名火,她冷哼一声,劈手夺过弓箭,在逐风疾驰的时刻,再次拉弓,搭箭,瞄准,像是对准某人欠揍的脸——
旋即,利落松手!
“啪”地一声,箭矢直中准心。
身后传来晏乐纯的无能狂怒:“啊!曲清殊!”
这一箭,已然追平。
只是香只差一点就要燃尽,想要赢,必须在通过终点之前再中一靶!
逐风高速飞驰,清殊几次举起弓想要对准靶心,却怎么瞄不准。
她从没有试过在这么快的速度下射箭,更无法保持准度。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清殊知道身后之人轻而易举能做到,可她偏偏不想开口求助。
“拿过来,我帮你。”终于,晏徽云忍不住先开口。
清殊仍然保持着瞄准的姿势,扭过身子拉开弓弦。
“不,那样我和晏乐纯有何分别,不靠自己赢,没意思!”
少女的声音执拗且充满着傲气。
身后的少年将军似乎叹了口气,眼底的不耐化作了无可奈何。
倏然间,一只手搭上她的持弓的手腕,另一只手替她稳住了准心。
清殊发觉晃动的视野仿佛沉静了下来,熟悉的杜衡香气萦绕鼻尖,他贴在她的耳边道:“看好了,只教你一次。”
咚咚、咚咚——
分不清是谁的心跳,更不分不清是谁的心思不够磊落。
逐风飞驰如闪电,恍然间,清殊好像回到许多年前,她第一次与他共乘一骑。
旷野的风迎面吹来,山间的鸟语花香还历历在目。
此刻,少年的胸膛比之从前更加坚实,当初的小姑娘已经出落成亭亭少女。
众目睽睽之下,他们堂而皇之地借着比赛之名,再次共乘一骑。
谁也不会对今日的逾越之举有何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