读我也拦不住你,只是你把赞赏我的都打为门外汉,就有失偏颇了。莫非在您心里,您兄长也是门外汉?”
“你!”晏乐纯瞠目结舌。
众人暗暗发笑,难得看见跋扈郡主吃个明面上的亏。
“贱人就会耍嘴皮子。”晏乐纯是个一点就着的炮仗,她脸色气得涨红,冲上前就想扇人,被晏徽霖一把拦住。
“乐纯!我说过多少次,收起你的脾气。”晏徽霖不悦道。
晏乐纯不甘回视,狠狠甩开他的手:“少摆架子教训我,上回不帮我,这回也不帮我,你打量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呢?”
她口不择言,不顾兄长难看的脸色,扫视一圈,最终定格在从始至终默不作声的项连青身上。
她带着几分看笑话的意思,冷笑道:“你自求多福罢。”
项连青眼底闪过一丝厌恶,嘴角抿得死紧。
“还有你,曲清殊。”晏乐纯指着人群中的少女,“你自以为稳操胜券,我倒要看看你有几分本事,到时候,当了我的手下败将可别哭。”
说罢,她气势汹汹地离开。
余留晏徽霖整了整难看的神情,勾着笑道:“她就是这个脾气,好胜心强,你莫要往心里去。”
清殊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,略略错身,避开他伸来的手,冷淡道:“殿下自重。”
目送她离开的背影,晏徽霖挑了挑眉,他非但没有着恼,眼底还带着兴味,直到余光瞥到项连青,他的笑意才收敛。
此时众人皆退,只余他们二人。
项连青缓缓上前,直视着他道:“上回规劝殿下的话,又被当作耳旁风了?”
听见这声质问,晏徽霖懒懒抬眸,伪装良好的体面终于卸下,露出原本混不吝的本色,“我晓得你要说甚么,晏徽云那厮远赴雁门关,一时半会儿回不来。我逗他家的小丫头玩一玩,怎么了?青儿吃醋了?”
项连青暗暗翻了白眼,忍着他的油腔滑调,冷笑道:“你最好只是一时兴起,她可不似寻常姑娘,带着刺呢,殿下当心扎手。”
晏徽霖摸了摸唇角,眸光微动:“是吗?带刺的花。”
他轻笑一声,不再言语。
——
果然,晏乐纯的挑衅是有备而来。
原本的骑射考试只在平常练习的马场里进行,参与的人也只有众师生,了不起再有几个宫人来旁观。
这一回却十分盛大,由皇后牵头,遍邀众府夫人、侍读家属、以及盛府学堂学子,生生把普通的考试弄成了一次骑射盛会。
六月初六当天,众人虽有心理准备,却仍被这场面震惊。
崇明帝久病初愈,突发雅兴,也要来凑一把热闹。圣人一来,随行的臣子、侍从、侍卫又多加了一倍。原来的宫内马场已经容纳不下这么多人,于是干脆挪到了宫外秋猎的御园。
这可是正儿八经的跑马场,占地广阔,一应骑射所需器具齐备,皇帝不出游时,有专人负责看守。
众女子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,何念慈下了马车后腿就哆嗦,悄悄凑在清殊耳边道:“姐姐,怎么圣人也来看啊?咱们这三脚猫功夫,哪里能和真正的骑兵比?这岂不是明摆着来丢人。”
清殊挑眉:“你三脚猫,别捎上我。”
何念慈吐了吐舌头。
一旁的项连青冷不丁道:“你以为是看咱们?别忘了,参与比试的还有隔壁的男子,重头戏在他们身上,咱们只是顺带的。”
清殊睨了她一眼:“又不是没见过他们的功夫,也就那么回事,别说的好像咱们女子天生差他们一截似的。”
项连青冷笑道:“是吗?你志气不小,不过我奉劝你,这种场合锋芒毕露不是好事。”